强大如离烨上神,怎么会被人暗算成这样?
尔尔想不明白,抬眼便瞧见他眸子里一片寂寂,像深冬里结冰的湖,没有痛苦,没有愤怒,只有冰凉的杀意,逐渐蔓延到四周天地。
遭了!
察觉到不妙,尔尔想逃,可还不等她迈出步子,身后那撕天裂地的灵气便如浪潮般汹涌而来。五脏六腑被灼烧,炙热的痛感一路延伸到喉间,尔尔睁大了眼,努力张口想呼吸,结果……
有人往她嘴里灌了一口茶水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呛得三魂七魄皆归位,尔尔抓着床单,咳得半死不活。
离烨捏着茶盏坐在床边,很是不满意地问对面的人:“水喂了,她怎么更难受了?”
对面坐着的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,轻轻摇了摇头,肩头上站着的舌灵鸟替主人开口:“应将病人扶坐起,小口喂。”
怎么这么麻烦,他眉心高拢。
坎㲹笑而未语,起身行至床边,接过他手里的茶盏,以纵水术引水珠鱼贯而出,温柔地浸润病人的唇齿。
离烨看着,觉得不太顺眼。
具体哪里不顺眼,他说不上来,但这个念头一起,手里的茶盏就碎得四分五裂。
茶水顺着碎瓷溢落,触碰到他炙热的手指,瞬间化作了一缕白雾。
坎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。
迷迷糊糊的尔尔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杀气,耳朵一动,艰难地抬起了眼皮。
目之所及,离烨还好好的,胸口没有插着蛇尾刀,四周也没有乱跑的灵气。打量两眼,她轻轻松了口气。
不过,大佬为何又在发脾气?手里捏着碎瓷片不松,眼神也沉沉恹恹。
疑惑地嘟囔一声,尔尔伸手,将他有些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。
瓷片这么碎,再捏非得流血,以大佬的习性,闻着血腥味儿,难免暴起伤人。
使不得使不得。
手上一股绵绵的力道,带着高烧未退的热度,勾得人心里一软。
离烨低头,就见那小东西正心疼地捏着他的手指,自己还没痊愈呢,偏担心他被划伤,小心翼翼地将碎了的茶盏一片片取出去。
遇见瓷渣,捻不起来,她皱眉,鼓起嘴朝他的手心吹气。
温热的气息拂过,离烨心里的不顺眼突然就消散了。
他抿唇,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:“倒还知道醒。”
尔尔傻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