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。”
崔东山只是轻轻抬起那只雪白袖子,纯青凝神定睛一看,发现两串蝇头小楷一般的细微文字,在法袍之上,犹如两棵水草随水摇曳,“日月笼中鸟,乾坤水上萍”。
纯青也曾精研符箓一道,神采奕奕,问道:“你方才拘押此人,是用上了符阵?”
崔东山笑嘻嘻道:“没呢,抓个观海境,帮他砥砺道心,哪里需要如此兴师动众,就是与纯青姑娘显摆一下我的法袍,不比你身上那件青竹衣差吧?”
纯青不再言语。
正阳山三位离去后,许浑一直坐在书房内闭目养神,既不与妇人兴师问罪,也不开口言语。
身上披挂这件瘊子甲,与外界想象中类似神人承露甲的兵家宝甲,其实截然不同,并非一件防御重宝,而是一件玄之又玄的攻伐之物,这使得许浑在跻身玉璞境之前,更加坐实了上五境之下第一人的身份。
嫡子许斌仙靠着椅背,从袖中取出一本在山上流传极广的山水游记,百看不厌。
许氏妇人缓缓站起身,欲言又止。
许浑睁开眼睛后,不见他如何出手,屋内就响起一记清脆耳光,妇人一侧脸颊就瞬间红肿。
许斌仙抬起头,各看了眼爹娘,然后又低头翻书。
这位从未有过出手厮杀记录的年轻修士,腰间同一侧,悬配有一把短剑和一把法刀,又以一条紫艾绶系挂在刀剑两端。
许氏妇人伸手覆住那边脸颊,并未半点愤懑神色,反而嗓音轻柔,以心声与丈夫提醒道:“还是隔绝天地吧,免得接下来谈事,被正阳山陶家老祖偷听了去,正阳山喜好暗中行事,一向百无禁忌,没什么他们是不敢做的。”
许浑嗤笑道:“当我的玉璞境是摆设吗?陶老贼不过元婴境,你傻他不傻。”
许斌仙继续翻书页,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我总觉得正阳山处处透着古怪。”
许浑想了想,还是施展了一道清风城独门术法禁制,然后盯着那个妇人,脸色阴沉道:“一座狐国,等于清风城的半数财源,沛湘还是一个元婴境,狐皮符箓在挣钱之外,更为清风城挣来山上人脉,此外狐国真正的意义,你不会不清楚,辛苦积攒了数百年的文运,许斌仙的姐姐,如今还在袁氏家族那边,眼巴巴等着这份文运!”
许氏妇人默不作声,暗自垂泪。
许氏以嫡女嫁上柱国袁氏庶子。图谋极大,是奔着“文臣上柱国姓氏也要、武将巡狩使官职也拿”而去的。
许浑叹了口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