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的狐裘,既能在冬日保暖驱寒,亦可在夏日祛暑,无非是一厚一薄,不过入夏时分,身披狐裘,再单薄,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,不过这本就是修士行走山下的一种护身符,清风城的面子,在宝瓶洲北方地带,还是不小的。尤其是如今清风城许氏家主,据说得了一桩大机缘,他的道侣,从骊珠洞天帮他获得一件重宝瘊子甲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家族还拥有一块大骊太平无事牌,清风城许氏的崛起,势不可挡。
陈平安二话不说,依旧是拳架松垮,病秧子一个,却几步就来到了那拨修士身前,一拳撂倒一个,其中还有个圆乎乎脸庞的少女,当场一翻白眼,晕倒在地,最后只剩下一个居中的英俊公子哥,额头渗出汗水,嘴唇微动,应该是不知道是该说些硬气话,还是服软的言语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站在他跟前,问了些清风城的内幕。
毕竟清风城许氏也好,正阳山搬山猿也罢,都各有一本旧账摆在陈平安心坎上,陈平安就算再走一遍书简湖,也不会跟双方翻篇。
那位养尊处优的年轻修士,一见亲近之人和贴身扈从都已经倒地不起,也就无所谓面子不面子,风骨不风骨了,竹筒倒豆子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陈平安问得详细,年轻修士回答得认真。
如教书先生在对学塾蒙童询问课业。
看守底层船舱的渡船杂役,瞅见这一幕后,有些心神恍惚,这算怎么回事?不都说从清风城走出来的仙师修士,个个神通广大吗?
陈平安转过头,望向那个心中盘算不已的杂役,同时随手一掌拍在身后年轻修士的额头上,扑通一声,后者直挺挺后仰倒去。
这叫有难同当。
陈平安看着那个满脸惶恐的杂役,问道:“帮着做这种勾当,能拿到手神仙钱吗?”
年轻杂役摇摇头,颤声道:“没有没有,一颗雪花钱都没有拿,就是想着献殷勤,跟这些仙师混个熟脸,以后说不定他们随口提点几句,我就有了挣钱的门道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点子是谁出的?”
年轻杂役毫不犹豫道:“是清风城仙师们的主意,我就是搭把手,恳请神仙老爷恕罪啊……”
陈平安轻轻一跺脚,那个年轻公子哥的身体弹了一下,迷迷糊糊醒过来,陈平安微笑道:“这位渡船上的兄弟,说谋害我马匹的主意,是你出的,怎么说?”
那清风城年轻人勃然大怒,坐在地上,就开始破口大骂。
陈平安走出底层船舱,对那个年轻人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