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手,示意山主别着急往下说,她瞪大眼睛问道:“首先,我就有疑惑了,世间有灵众生,求活之心,与求死之心,当然是相反的,但如何是一般……
大小、轻重的?无论是市井坊间的凡俗夫子,还是入山修道的,哪个不是强烈想活,想长寿,想长生?”
山主你可不能为了显摆学问就把我带沟里去啊。坐而论道一事,可比天大呢。
陈平安微笑道:“那就暂时搁置异议,当我没说这一点。”
谢狗扶了扶貂帽,习惯性拿手心摩挲着下巴,“细细琢磨,好像有那么点意思。”晃了晃脑袋,谢狗继续说道:“再往前推一步到最早的定论,甭管是道祖划分的人道天道之别,还是以我对我外天地,会不会不够均衡?比如我之小天之大,这个
作为起始点的第一颗色子,会不会轻重过于悬殊?前边的生死论,我可以将信将疑,在这一点上边,我可是十分……七八分笃定的!”
我读书是少了点,但是山主你可别诓我,得以诚待人的。
陈平安正色说道:“我之无,天之有。由此可得,若是你不视无为一般之无,反而视之为有。那么我之无之有,不正好就是天之有之无吗?”
谢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,有你这么聊天的,不是诚心耍无赖吗?
陈平安微笑道:“源于佛家,但是最早的灵感来自郭竹酒跟裴钱说的一句话。”
那会儿的两个小姑娘刚认识没多久,当然是在吵架拌嘴了。
要想超脱文字障,就要跨过重重藩篱,需要纠正许多根深蒂固的既有观念,物之轻重,形之高低,光阴长短,心之大小等等。
趁着天地之间犹有神灵存世,精怪炼形,道法可以显化为仙术,归根结底,还是人间犹有灵气存在,人可炼气求长生。
谢狗突然问道:“陈平安,你见过真正的道家阴阳鱼了?”
陈平安疑惑道:“怎么讲?有说头?”
既然谢狗选择直呼其名,那就意味着肯定是件紧要事。
但是谢狗眨了眨眼睛,立即岔开话题,赞叹不已,“好大一个开头,天人有别与天人合一,这可是十四境起步哇!”陈平安笑道:“要么是从高到低,高屋建瓴,要么是从低到高,积土成山。按照我的性格和成长环境以及修行历程,其实更适合从低处着手,但是恰恰是我的性格,会让这种事情变得过于缓慢,动辄消磨百十年光阴,才有可能铺好自以为满意的‘地面’,如今正值万年未有的大变局,毕竟容不得我细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