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来说,道理才是道理?”
她皱了皱眉头,只是很快眉头舒展,故作轻描淡写道:“张侯又不是你这种走南闯北的老油子,少年心性单纯,哪里能够想这么多。”
道士微笑道:“单纯二字,包治百病。”
她一下子就不乐意了。
道士立即澄清道:“绝对是个褒义说法!”
收拾过桌上的菜盘饭碗,道士在灶房那边忙碌完毕,清洗过手,抖了抖袖子,见那薛姑娘斜靠屋门,愁眉不展的模样。
中年道士是个人精,笑道:“以张侯的学识,莫说是院试顺遂,之后参加乡试和会试,只会一路春风马蹄疾,薛姑娘何需担心,将来张榜,贫道定会第一个跑来报喜。”
薛如意展颜一笑,问道:“你觉得张侯可以顺顺利利金榜题名吗?”
道士想了想,“考取进士,想必问题不大。贫道曾经看过张侯的几篇制艺文章,用笔老辣,尤其是一手馆阁体,端正不失妩媚,不管此次春闱谁来担任总裁官,谁看谁喜欢。”
在薛如意的要求下,道士经常去京城书市那边,帮少年买了不少编订成册的考场文章范文,道士行事油滑,从中没少赚差价。
道士走到自己屋门口,女鬼一路悬空飘荡尾随,道士掏出钥匙,却不着急开门,她笑道:“屋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莫非是吴道长金屋藏娇了?”
道士一身正气道:“大晚上的,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,孤男寡女,共处一宅,需要避嫌。”
她讥笑道:“你是个道士,又不是每天之乎者也的道学家。”
道士大义凛然道:“贫道也是读过好些圣贤书的,若非年少误入山中,走上了修行路,早就博取功名、步入仕途了。”
她从袖中摸出一只笔筒,晃着手腕,自言自语道:“如此精美的文房清供,放哪里好呢。”
道士眼睛一亮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屋门,轻轻推开,再侧身伸出一只手掌,“青天白月,只需问心无愧,何惧流言蜚语,薛姑娘快快请进。”
宅子房间颇多,道士却专门挑选了一处小屋作为住处,用他的说法,就是宅子可以大,但是睡觉的屋子一定要小,可以聚气。
春气转暖,虫声新透绿窗纱。
进了屋子,她将那只油红描金缠枝莲镂空龙穿缠芝六方笔筒,轻轻放在桌上。
道士取出火折子,点燃桌上一盏油灯。
先前这栋府邸大堂一侧用以待客的花厅内,就放了这只笔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