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说这儿有祖传的青梅酒,不知道是怎么个价格?”
妇人悻悻然收回手掌,“公子这么急匆匆去那座狐子镇?真不是为了招徕生意,才吓唬公子,那儿经常闹鬼闹妖,能够害人鬼迷心窍,今年更厉害,好些商贾和旅人都遭了祸,死人都是不曾有,可在那边疯疯癫癫的,一双手总得有了。所以啊,公子你还是在咱们客栈住下,青梅酒要几壶有几壶,不贵,最好的五年酿,两壶才一两银子,再来一头烤全羊,吃饱喝足,晚上就住咱们这儿,到时候……”
说到这里,妇人眉梢带着春意,微微一挑,春意荡漾,“姐儿我亲自给公子端洗脚水去。”
裴钱在一旁流口水,听到烤全羊三个字后,就走不动路了。
她抹了一把嘴,轻轻扯了扯陈平安的袖子。
陈平安想了想,问魏羡,“能喝酒?”
魏羡点头道:“海量。”
陈平安转头对那位老板娘笑道:“住就不住了,但是可以在客栈吃顿饭,除了饭桌上喝的酒,额外给我备好五斤青梅酒,我要带走。”
妇人对那小瘸子一挥手,“给你老驼子师傅挑一头羊去,记得肥瘦得当,用点心,别一天到晚总想着天上掉下个便宜师傅,传授你绝世武功,这样的好事,砸不到你头上。赶紧滚。”
少年嘟嘟囔囔,一路飞奔离去。
三人落座,刚空着一条长凳,妇人便去柜台那边,拿了几碟子碎嘴吃食,放在桌上后,坐在了陈平安对面,“听公子口音,不像是咱们大泉人氏?是那负笈游学的读书人吧?北晋那边来的?”
陈平安笑道:“更南边一些来的。”
妇人身体前倾,弯腰抓过一把从狐儿镇买来的干果,沉甸甸的胸脯,重重压在桌面上,发现那位年轻公子哥,始终笑望向自己的脸庞,眼神清澈,这让妇人有些讶异,天底下还有不吃腥的猫?她嫣然笑问道:“咱们先喝点小酒儿?我可以陪着公子悠着点喝,等到烤全羊上桌,刚好微醺,到时候撕下金黄油油的羊腿,那滋味真是绝了。”
陈平安点头说好。
妇人去拿了一坛酒和叠放一起的四只大白碗,揭了泥封,倒酒入碗,青梅酒呈现出琥珀色,尤其干净,并不浑浊,光是看一眼,好酒之人,估计就会有些醉人。妇人颇为自得,笑着介绍起这祖传青梅酒,分半年酿,三年酿,五年酿,便是最差的半年酿,曾经有位游历至此的京城豪侠,牵着一匹高头大马,喝了酒后,都要伸出大拇指,称赞不已,说大泉京城都不曾有此美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