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剑。
但是那位单手持剑的青衫儒士,手中所持长剑,不是那把阮邛铸造的长剑,而是那把简简单单的槐木剑。
于是柳赤诚选择退一步,息事宁人。
因为那个名叫齐静春的家伙,本就没有太过咄咄逼人的意思。
属于各自退让一步。
齐静春缓缓收起木剑,放回陈平安背后的剑匣,笑道:“如果这一剑是阿良出手,或是左师兄,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。”
柳赤诚问道:“大师兄当真出城见你?还主动邀约下棋三局?”
齐静春点了点头。
事实如此,既不用引以为傲,也无需藏藏掖掖。
何况齐静春从来没把这些经历放在心上。
这与少年崔瀺至今还沾沾自喜,曾与白帝城城主在彩云间下棋十局,两人心性,天壤之别。
柳赤诚喟叹一声,神色恍惚。
就好像心中有一只琉璃盏,砰然碎裂,既有失落,又有释然。
在他心中,不管如何怨恨愤懑大师兄的大道无情,但是那位眼高于顶的男人,终究是无敌的存在,是琉璃无垢的风流人物,不该为了谁而破例的。
柳赤诚有些心灰意冷,“既然跟陈平安做不了师徒,就不教他剑术了,我的道法还没那么廉价不堪。姓齐的,既然你本事这么大,自己传授便是。”
他像是有些赌气,径直转身,大步走向古寺大门。
齐静春突然出声道:“暂且留步,我有一言相赠。”
柳赤诚转过身,有些疑惑不解。
骤然间他的心湖之中,有奇光异彩的阵阵涟漪微漾。
随后柳赤诚脸上浮现出惊骇和狂喜,百感交集之后,轻声问道:“好一个齐静春,你这等人物,在任何一座天下都是了不得的山巅仙人,怎会沦落至此?”
齐静春笑着反问道:“何来沦落一说?”
柳赤诚微微一怔,心悦诚服道:“我自愧不如。这次就算我欠陈平安一个人情。以后等到我在中土神洲重新扬名,可以让陈平安去白帝城找我。”
柳赤诚离开古寺之前,大袖一挥,将一头躲藏暗处的年幼狐仙抓住,一起带着离开了古寺。
年幼狐仙先前换了一身崭新衣裳,脸上涂抹了好几两重的胭脂,红一块绿一块,滑稽可笑,大概这就是她误以为的红粉佳人了?
她怀中还有一本常年贴身珍藏的最心爱秘籍,刊印粗劣,错字连篇,名为《才子佳人》,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