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用不着。”
他若不救他,他怕良心难安,到底是亲兄弟不是吗?
宁泽又对江逐道谢,“江兄,谢谢。”
江逐洒脱地笑,“不用谢。”
宁泽一边抽抽噎噎地哭,一边说:“我杀了四十三个大头兵,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,但、但我一想到,他们本来就是我们大梁自己的兵,我就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了。”
宁池沉默。
江逐也沉默。
所有受伤的士兵们闻言都沉默了。
是啊,这么杀死杀活的,不是大魏的兵,而是大梁自己的兵互相残杀,真是造孽。
张平造孽。
宁泽咬牙,“七小姐不是说,已对城外投毒了吗?怎么这帮子王八蛋还没中招发作啊,不会是他们不饮河水吧?”
“不会,他们不饮河水,就会没水喝。”江逐摇头,琢磨道:“应该是河面太宽太长,即便投毒的话,得多少毒,才能起作用,不好说。”
宁泽抹着眼泪,“再来一次,咱们会不会都完蛋?”
江逐叹气,“是吧?”
冀北军攻势太猛,打车轮战,这一波受伤或惨死,那一波就顶上,这么一来,二十万兵马轮流上,而南平城内,三万兵马,轮流也是吃大亏,冀北军一拨人攻一拨,南平城内的士兵抵三拨四拨,对比惨烈。
他们以为的能够抵两日,如今这么看下来,完全是高估了自己。
照如今这个状态,最多再抵最后一轮。
宁池脚步虚晃,但声音沉稳,“先修整吧!”
回到南平侯府,侯夫人看着受伤的宁泽,差点儿哭出来,但对比他,宁池却是受伤最严重的,走路都差需要人扶着了,她到底将眼泪忍住了,连忙吩咐大夫,“快先给世子包扎。”
宁池看了侯夫人一眼,这还是第一次,她为了他,将自己的亲儿子晾一边。
他没说什么,任由大夫给自己包扎,然后给他包扎完,又听侯夫人说:“再给江公子包扎。”
江逐道了句谢。
宁泽乖乖排队等着,并没有什么不满,等着二人都包扎完了,才轮到他自己,他听着那两个人都不喊疼,他心里也不好意思喊,但大夫撕开他与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服时,他还是“嗷”地一声叫起来,“疼疼疼。”
侯夫人气乐了,伸手点他额头,“出息。”
宁泽小声说:“娘,我今日还是很出息的,杀了几十个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