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凌带着宁瑶与宁泽安置进院子后,转告完苏容的话,便掉头走了。
宁泽看着宁瑶,“姐,苏容说让我们踏实地睡?”
他有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,整日提心吊胆,生怕丢了小命,寝食难安。
宁瑶点头,对宁泽道:“我们至少如今是安全的,她让我们踏实地睡,便踏实地睡吧!”
宁泽还有些心里没底,“姐,如今安全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是有危险?”
宁瑶点头,“若是得知我们跟着凤凌来到这里,燕礼与燕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,回南平的途中,以我对他们的了解,他们一定会派人劫杀我们。”
宁泽刚有点儿血色的脸顿时又白了,“姐,那怎么办?”
“没办法,只能相信苏容能保护我们。”宁瑶道:“我们如今能依靠的,反而是苏容。”
宁泽不相信,“她会保护我们?”
“会。”宁瑶看着他“我出卖了燕礼和燕麟,是决计不能去他们身边的,与其让他们用我们来威胁父亲,期间兴许会折磨我们,或者利用完我们再杀掉,不如跟着苏容。如今太子得势,燕礼已贬为庶民,燕麟那个人,是个纯小人,谨小慎微,且睚眦必报,不是仁君。”
宁泽不解,“姐,你说你出卖了燕礼和燕麟,但如今燕麟好好的。”
“燕麟之所以好好的,兴许是太子另有谋算。”宁瑶手放在小腹上,“我们只求平安地回到南平,能活着就好。”
宁泽点头。
宁瑶看着再没有丝毫贵气和意气风发的弟弟,心里钝痛,提前给他打预防针,“回到南平后,我们安稳过日子吧!你也别与大哥争世子之位了。如今大皇子败露,你我落了这个下场,想保命都难,人手都折了进去,争也争不过,枉费性命。”
宁泽颓丧,“姐,即便我不争,他会放过我吗?”
宁瑶摇头,“不知道,可以求他,我们总归是血脉至亲。”
宁泽快哭了,“姐,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?你失手燕礼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使出来,便败露了。就跟做梦一样。”
宁瑶平静地道: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太子数年隐忍不发是我看不清局势,操之过急了。”
她轻轻叹气,“总归,如今已到了这一步,及时止损,还能保命。否则……我、我腹中的孩子,还有你,都得死。”
宁泽立即道:“姐,我不想死。”
若是能活着,谁想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