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倒也当得你娘为他移情,后来拼死生下你。”
苏容撇嘴,“那他也够笨的,连他的王后都知道了我娘没死的消息,他却一直不知道。”
“所谓当事者迷,旁观者清,大约就是这个道理,人一旦伤心到了极致,便会失去判断,迷失心智。”谢远倒是理解南楚王,“更何况,你娘刻意让他觉得自己已死,假死脱身前,给他送了绝笔书。”
苏容更不懂了,“我娘都假死脱身了?怎么就不能隐姓埋名去南楚王身边?”
谢远摇头,“你娘的假死,让大梁多得其利,大魏理亏下,让利许多,若是你娘真去了南楚王身边,万一走漏风声,她便是害了南楚。毕竟南楚还有个南宫家,两代王后都出自南宫家,外戚势力极大,对于南宫家来说,送女入主王宫,把控一半南楚皇权,无论如何,都是瞒不住南宫家的,你娘不能去。”
苏容明白了,她若是没经历今早送周顾时想了一路,如今谢远这话,她大约是要撇嘴的,但如今却很好理解了,“为了一个人好,便是远离他。”
她心下惆怅,“我与我娘,不愧是母女。”
谢远听着她这话,有弦外之音,略微一细想,便隐约摸到了苏容的想法,对她问:“你今日出城去送周顾,他离开前,可说了什么?你们是何打算?”
苏容摇头,“没说什么,他只问我想尽快嫁吗?我说不急,他便说知道了,就走了。”
周顾见她说的简单,苍白的小脸上没什么情绪,平静的很,但往往越简单,相反越说明问题。
他叹了口气,“其实你娘当年与护国公府订下你的婚事儿,我是不太赞同的,护国公府的门楣高,若有万一,能护着你是不错,但正因为门庭太煊赫,也会引起瞩目,不能让你过平常平淡的日子。但你娘说,你的身世不可能隐藏一辈子不被人所知,唯有护国公府她能信得过,也能护你安稳,但如今护国公府虽然表面上依旧受当今陛下看重,但实则却受陛下忌惮,你娘当年也没料到当今陛下晚年竟然如此重权多疑,护国公府确然已不是个好选择。”
苏容不语,她想的更多的是周顾这个人,对于护国公府,皇帝虽然重权猜疑,但只要护国公府一直低调下去,皇帝也找不到机会灭了护国公府。
谢远又道:“当今陛下,不同于太宗与先皇对珍敏郡主感情更深,更遑论你的真正身世,又流有南楚王血脉。周顾虽好,但你若真嫁给他,身世又瞒不住被公诸于世的话,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。所以,我也觉得,你还年纪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