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姓钱名大志,但又自嘲平素并无大志,只求家财万贯、儿孙满堂、妻妾成群。他此番来潇水,是为了贩酒,但来早了,今年这批新酒还未出窖,只得在邸店暂住。
没成想,不算大志的大志没实现……李长安目光转下去,落在他胸膛茶盏大小的殷红上,默不作声上前去为他抚上双眼……便悄无声息死在了这雾夜中。
说了声“得罪”,李长安检查起钱大志身上的伤口。
高手!
稍作检查,李长安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。
死者的致命伤正在左胸,伤口又窄又细,故此身亡许久,伤口浸出的血才堪堪在里衣上,渲染出茶盏大小的印记,逸出的血腥味儿为对面房间的李长安所惊觉。
但又足够深,可以穿透衣服、皮肉直没心脏。
再看屋中器具,以及床榻上掀在一旁的被子。
可以想象出,在夜半人静时分,凶手悄无声息潜入房中,掀开了死者身上被子,在其从睡梦中惊醒,惶恐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时,用一种轻薄而窄细的利器,一击刺穿衣裳与皮肉,再穿过肋骨间的空隙,最终贯入死者心脏。
干净、利落、狠辣,一击毙命!
最后悄无声息抽身而退,离开前,还不忘从容掩上门扉。
……
李长安的神情一时有些凝重,不止是因为凶手手段高明,更是因为……
抵近之后,他从钱大志的尸体上,闻到了一股极其轻微的妖气。
而此时。
夜里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与呼喝声。
不多时。
虚虚掩上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一对明火执仗的差役闯了进来。
李长安瞧了瞧床上的尸体,又看了看自个儿手上沾染的血污。
“我说不是我干的,们信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