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把我关起来教育一下……”
第三个“囚徒”是一个中年妇女,从衣着首饰看,平日里生活也颇为矜持优渥,但暗无天日的关押不仅弄脏了她的衣物,也击溃了她的尊严。
刚从“棺材”里出来,她就跪倒在了杨三立的脚边,一个劲儿地冲他磕头。
“杨总,我晓得错了,晓得错了!”
…………
每打开一格“棺材”,就是掘开一桩罪恶。
杨三立心跳越来越快,动作越来越慢,这当然不是他良心突然发现,而是……他忍不住瞧了眼身后。
房间里黑暗无灯,潮湿阴冷里,缭绕着一丝挥散不去的臭味儿。
走廊的灯光从房门照进来,投映出一条模糊的光照地带。
而光照外的阴影里,矗立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。
那是得以脱出“棺材”的“囚徒”。
他们在黑暗中待得太久,对一点点光源都极度敏感,走廊里昏黄的钨丝灯都能让他们眼睛生疼。
所以,他们只是蜷缩在房间的边沿,蜷缩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,或坐或立,环侍着,沉默着,冷冷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。
像是一群恶鬼在窥探活人。
杨三立如此作想,忍不住吸了一大口凉气,那寒气从肺腑冷进了心头,他不由得挪了挪脚步,站到了光照之中。
可这点慰藉仍是不够的,他不由看向自己的同伴——方墩儿,讶异地发现这杂毛小子一直勾着头,嘴里不停地蠕动,细细一听。
“不管我事啊,我上个月才加入的。不关我事……”
杨三立听得牙痒痒的。
不关你事?难不成就只关我一个人的事儿?!
他恨不得上去抽丫一巴掌,但这点心思没来及付诸行动。
“为什么停下?”
黑暗里,不知是谁冷声催促。
他不敢稍有反驳,拽着方墩儿赶紧去开下一格“棺材”。
…………
17号格子刚刚打开,一股子浓烈的酸臭便喷薄而出。
两人赶紧挪动脚步,离得远了些。
可等了好一阵,格子里也没半点儿动静。
两人无奈,只好捏着鼻子上前,合力将格子里的人拖了出来。
17号的状况十分糟糕。
他已然神志不清、气若游丝,身上的衣物肮脏伴有浓烈的恶臭,皮肤上还有几块严重的褥疮,大如海碗,小如茶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