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。”
但见手起刀落。
头颅混着热血滚入烂泥。
溪石道人抿着嘴站了一阵,许久,才叹了一声,冲李长安说道:
“李道友,我师兄与几个大人都在前方厅堂商议后续,正要请你过去。”
李长安却摇了摇头。
“昨夜救人尽是阴兵之力。”
“如今,阴兵已去,李某山野之人,又能如何呢?”
“尔等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罢,竟是转身就走。
………………
李长安并未远去,只是转身拐入村子边沿的一间房舍。
“劳驾。”
他对躺在门口的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。
那妇人眼珠子动了动,放下了孩子,抬手将自己的一双被撕咬得不见几块好肉的腿慢慢搬开。
“多谢。”
李长安推门而入。
“道长?”
“是李道长!”
出乎意料,这屋子里的,大多都是当初他问路的那个村子的村民。
他笑着回应了几句,目光一转,便在角落里发现躺在地上的大青驴,以及已沉沉睡去却仍紧抱着驴脖子不松手的囡囡。
“啊呃。”
驴儿见着主人,扫了扫尾巴,叫唤了一声,便要用额头拱醒小女孩,却被李长安抬手阻止。
让她睡吧,能睡着也是好事。
也在此时。
“道长……”
身后响起声迟疑的呼唤,李长安回过头,瞧见一张殷切却也茫然的面孔。李长安认得他,是村子里那个梦入黄粱的秀才。那日,他老婆得了符咒,便将其从床上揪了起来,臊眉耷眼地对李长安道了通谢。
道士目光一转,没见着印象中那个粗实的妇人,却也没多问,笑道:
“秀才公,有何事相商?”
“哪敢当得道长如此称呼。”他连连摆手,“我只是想替大伙儿问一句……”
他抬起头,凄苦里挤出几分希冀。
“咱们这些人……今后该怎么办呢?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怎么办?”
“除了尽数迁走,还能怎么办?!”
议事厅内,几方首脑团团而坐。
就座的,官军残余、龙骧卫、郁州州府三方不必多说,乃至于还有白莲教的黄太湖,千佛寺残存的和尚代表,一个叫普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