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总旗。
说来古怪,这总旗方进这废墟便有些疑神疑鬼,眼下更是揪着一把水草,神色恍惚。成梁一连唤了好几声,这才勉强回过神来,听了询问,回答的言语间也是吞吞吐吐。
“这地方好似……就是平冶城。”
“说什么胡话?”
左使才皱起眉头,成梁已拉下脸开口呵斥。
他们这一帮人前半夜才从平冶出发,难不成转了大半夜,又回到了平冶城?即便是,难不成这前后脚的功夫,平冶就成了一片废墟?
这话忒荒唐!
“大人不晓得……”
但总旗却也没改口,只是艰难地吞了口唾沫,诉说起当地人不愿提起的旧事。
“在四十二年前,平冶地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,一连三日是天旋地转、山河崩裂,城楼房舍都被震塌,整个平冶城更是凭空陷下去三丈有余,人畜几乎死绝,无法再住活人……如今的平冶只是另行择址,近年来重起的新城。”
“小人今年刚过五十,打小便在这旧城长大,只因外出探亲逃过一劫。大人您看……”
他指着方才经过的一道低矮土埂,厚实的苔藓下隐隐露出条石的棱角。
“那是当年的城墙。”又指向旁边一大片乱石堆,“这是坊市,那是府衙……”
一一指点下来,他终于下了结论。
“这里就是平冶旧城废墟!”
“那又如何?”
这絮絮叨叨的旧事,成梁早听得不耐烦了,若非左使还在皱眉倾听,他早就马鞭子伺候。
“可是……”
兴许是夜风又吹来云翳遮掩了月光,废墟又阴森了一分,这总旗竟是打了个哆嗦。
“那场地震也震塌了河提,泗水改道,平冶……平冶旧墟早被淹没了!”
……
也就是说,这片废墟是水下旧城再度现世?
这答案却是有些出乎意料,周围的听客还没咀嚼什么味儿。
忽然。
人群的边沿忽然升起了浓重的雾气,一个边缘的白莲教徒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雾气淹没,那人的同伴呼喊了几声,身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,同伴又照着位置伸手去拉。
然而。
空空如也。
他脸色一变。
“当心!这雾古……”
话到半截,那浓雾忽然翻滚起来,像是泄了闸的洪水,倾泻而来,贪婪地吞没了沿途的废墟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