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拉氏苦笑道:“慎嫔想的太简单了,皇后一向不喜本宫,哪会听本宫的劝,若真去了,必然会是一顿训斥,甚至可能去皇上面前编派本宫一顿,说本宫冷血自私,为一已之欲,枉顾万千百姓的性命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宁氏失望地道:“这么说来,只能是由着她一手遮天了?”
叶赫那拉氏轻拍着她的手,安慰道:“咱们势不如人,只能由着她为之,忍着些吧。”
宁氏愁眉苦脸地道:“臣妾明白,只是这样的日子,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,而且,她就快临盆了,到时候若是生下阿哥,就是众阿哥之中的第一人,皇上更是要将她宠到天下去了,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。”此时的宁氏,完全忘了瑕月曾给予她的恩惠,也忘了自己能够从常在爬到今日一宫之主的位置,也多是瑕月之恩。人性往往不能细看,否则会发现,当真是丑陋得紧。
叶赫那拉氏微微一笑,意有所指地道:“放心吧,没有一个人可以隆宠不衰,只要咱们耐心等下去,总会有机会的。”
宁氏没有听懂她话中隐含的意思,愁眉道:“希望这样,否则这日子真是过得无趣。”
在后宫之人,为了一已用水而怨声载道之时,弘历却为万千百姓的用水而忧心,水,平日里并不放在眼里的东西,在这个时候,却比黄金更加矜贵,人可以无金,却不可以无水如今形势已是越来越不妙,永平府、保定府、天津府已是无水可循,若是再不下雨,外地的灾民随时可能涌入离他们最近的京城,待到那时,京城非得大乱不可!
然,不论弘历怎么殚精竭虑,皆无法算计上天,只能想方设法找地方运水,然,随着旱情的加重,能够运水的地方越来越少,原本几个有水的地方都变成了旱地,以目前的情况来看,已知的水源最多只能再支撑半月,半月之后他不知能怎么办,偏偏西藏那边一直传来警戒的消息。
弘历面前摊着一份今日才呈上来的奏折,同样是一份禀报旱情的折子,请求朝廷赈灾,他拿着朱笔许久,始终不知该如何下笔,能调的水源用来支撑现有的灾区都勉强,再加一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,可若是放任不管,那是成千上万的百姓,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挨渴受饿而置之不理。
思索良久,终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,反而心情越发烦乱,将朱笔重重一搁,起身在殿中来回走着。
四喜静静站在一侧不敢出声,自从旱情日益严重后,弘历这心情就一日比一日差,以前极少训斥他们,这阵子稍有些不对,就招来一阵喝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