瑕月没想到永璜会说这些话,连忙喝斥道:“永璜,不许放肆,还不赶紧向你皇阿玛赔罪。”
永璜没有理会瑕月的话,迎着弘历透着怒意的目光,缓缓道:“儿臣不敢,儿臣只是想说,皇阿玛处事不公,让儿臣无法心服。您之前说儿臣不是诚心为皇额娘守孝,对她的薨逝毫无伤心之意。不错,确是如此,因为儿臣不觉得她值得儿臣伤心,更不要说流泪了!”
“放肆!”弘历脸色铁青地道:“莫要忘了,她是你嫡母,你怎可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?!”
瑕月心急不已,起身拦在永璜面前,厉声道:“永璜,你是不是连额娘的话都不听了,立刻跪下向你皇阿玛认错,跪!”
不等永璜开口,弘历已是冷声道:“让他说,趁着这个机会,让他有什么话都说出来,省得觉着不痛快!”
原本面对瑕月的喝斥,永璜已经压下了几分气愤,然弘历的话,却是将这一切再次给挑了起来,且比上一次更加猛烈。
“皇后娘娘除了是儿臣们的嫡母之外,还有什么?她有没有关心过儿臣们,有没有爱护过儿臣们?”永璜摇头,一字一句道:“没有,从来没有相反,她伤害了阿罗姑姑,害死了额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,这样的人,您让儿臣怎么尊敬她,怎么哀伤于她的逝去?事实上,这一切,根本不应该存在,您说过会废她的后位,以还长乐一个公道,结果呢,您却给了她极致的哀荣,还让儿臣们几天几夜跪在此处为她守孝,您这样做,实在太不公平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道:“还有,儿臣知道皇阿玛悲伤于皇后娘娘的离去,但您为何一定要强行将自己的悲伤加诸在儿臣们的身上?几天几夜啊,您知道那对儿臣们来说,是一个多大的负担吗?”
弘历被他说得胸口一阵烦闷,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言语来反驳,好一会儿方才道:“皇后是对是错,轮不到你一个后辈来过问,嫡母过世,庶子守孝,乃是天经地义之事,你在灵前瞌睡,这会儿倒还有理起来。”
“若皇后娘娘没有做出有失德行之举,儿臣守孝自是应该,但她双手染满血腥,纵是自尽也不能洗清沾染在手上的鲜血,她根本不配!”
下一刻,他的脸颊挨了重重一记,令他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,掌掴他的,自然是弘历,后者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面无表情地道:“你越来越放肆了!”
瑕月大惊失色,再次跪下道:“请皇上息怒,臣妾愿担永璜之错。”
永璜抚过火辣辣的脸颊,道:“额娘不必替儿臣相求,儿臣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