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罗望着已经看不到帕子的火盆道:“是啊,所有一切,皆如主子预料的那般,可是您最后却阻止了奴婢。”
瑕月之计,并非仅仅要引明玉入局,或者找出隐藏在明玉与愉妃之后的那个人,真正的目的,在于要永琮的性命,让明玉同样尝一尝失去幼子的滋味。
会要了永琮性命的,当然不是那几朵绢花,而是阿罗手中的帕子。在遣奶娘与宫人离开后,阿罗就将事先藏在掌中的炭往永琮手背上抹了一些,随后以此为由,取帕子为其擦拭,而帕子事先沾有天花脓液,正因为如此,阿罗才要折起后再放在袖中,避免自己沾到。
永琮才一岁多一些,抵抗力不强,又不曾种过痘,一旦沾染,十有**会得病,且很难熬过来。
明玉也好,其他人也好,都以为瑕月会利用永琮哮喘之病下手,岂知瑕月偏偏反其道而行。
天花脓液并不易寻,尤其是这件事并没有借助弘昼之力,虽然弘昼一直帮着瑕月,但现在要害的是弘历的儿子,是当朝七阿哥,弘昼若是知晓,就算知道瑕月是因长乐一事才会这么做,只怕也不肯帮忙。
瑕月叹然起身道:“本宫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,但每每看到永琮,本宫都会想到永琏,她是除了你们之外,第一个对本宫好的人,不论别人如何怀疑,他都坚定如初的相信本宫。”
阿罗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所以主子决定放过七阿哥?”
瑕月自嘲地道:“阿罗,本宫是不是很没用,本该一报还一报,本宫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。”
阿罗摇头道:“主子不是没用,而是仁慈,您比这宫里许多人都要仁慈。”
齐宽赞同地道:“不错,主子这样仁慈善良,奴才相信,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主子的。”
“仁慈善良?”瑕月嗤笑一声,摇头道:“这四个字,在后宫之中只会碍手碍脚,若是可以,本宫真是一丝都不想要,可是永琏”永琏是她在宫里感受到的第一抹温暖,也是从那个时候起,她开始心慈手软,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利是图的那拉瑕月。
瑕月停顿片刻,道:“罢了,稚子无辜,本宫就当是为长乐积福,不过皇后本宫是万万不会放过她的!”
知春不无遗憾地道:“可惜和亲王一直没有找到皇后所用的那种秘香,无法指证皇后。”说到此处,她忽地想起一事来,道:“主子,昨日和亲王又送了几种香来,您要不要闻闻?”
“也好,去拿来吧。”随着瑕月的吩咐,知春很快取了几个精美的香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