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起她,温言道:“既然你如此在意阿罗,就让阿罗继续跟在你身边吧,至于碧琳馆的宫人,朕会让内务府重新指派差事。”
当这句话完整无缺地落入耳中时,瑕月一颗心终于彻底落了下来,与阿罗一起谢恩。
在命阿罗与齐宽等人先行下去后,弘历轻叹一口气,从四喜手中取过他捡起的折子道:“事情不来便罢,来了就是一件接着一件,让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。就像今日,朕想传你来说说话罢了,结果竟弄成这副德行。”说到此处,他轻责道:“你也是,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为何不来与朕说?”
瑕月轻声道:“皇上要操心前朝之事,已经很累了,臣妾如何忍心再烦扰皇上。”说到此处,她轻瞥一眼弘历拿在手中的折子,道:“永定河一事,臣妾记得皇上说过,已经交给高大人督办,高大人又是治水奇才,应该不会再有不妥才是。”
“治水一事,朕自是不用再心烦,但大水冲垮河堤,冲毁民房,百姓流离失所,这件事却得另外派人赈灾才是偏偏这个时候,台湾又出了旱情,两边都要赈灾,可国库里能动用的银子有限,朕不知该先赈哪一边的灾才好。”弘历回到御椅中坐下,不停地揉着太阳穴,显然这件事令他很头疼。
瑕月走到他身边,道:“敢问皇上,两处一起赈灾,总计要多少万两银子?”
弘历长叹一声,道:“台湾路途遥远,永定河受灾面积又大,至少得要三百两万银子,国库里倒是能拿得出来,但一旦拿了,国库也就空了,这年景谁也不敢保证说一定好,万一再出点事,国库却拿不出银子,不说百姓受苦,朝廷颜面也不好看。”说罢,他又道:“你一向点子多,这次可能想到应对之法。”
瑕月谦虚地道:“臣妾哪里能有点子,就算勉强有,也只是雕虫小计罢了,难登大雅之堂,更不要说入皇上与众位大臣的法眼。”
弘历被她说的一笑,道:“你不必如此谦虚,你所谓的小计,朕可是亲自领教过了,虽不光明正大,却极为有用,否则你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了。”
瑕月知道他是说雍正年间,她以诡计令弘历纳自己为侧福晋的事,晒然笑道:“皇上倒是记得清楚。”
弘历握着她的手道:“正是那件事将朕与你牵在一起,也是那件事,让朕第一次发现,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厉害刁钻的女子,恐怕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”
瑕月嫣然一笑道:“那臣妾现在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害怕?”
弘历好奇地道:“害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