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送胤禛离去后,凌若进到承乾宫,刚一进殿,便看到水月捧着一个金珐琅九桃小薰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在她对面,弘历站在一块竖着的板子,手里拿着笔,不知在做什么,嘴里不时道:“别动啊,再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水月苦着张脸道:“四阿哥,你已经说了许多遍了,可一直都没好。”这般说着,恰好看到凌若进来,水月忙道:“主子,您帮奴婢跟四阿哥说说,让他画快些,奴婢真的快坚持不住了。”
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,凌若觉得有些好笑,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
弘历全副心神都放在画上,根本没听到凌若的话,还是水月代为答道:“回主子的话,四阿哥说上书房来了一位西洋师傅,教他们画什么油画,四阿哥说用这个画法画出来的人跟物就与真的一样,所以让奴婢站在此处让他画。”
凌若也曾听说过西洋画法,却一直不曾见,眼下听得水月这么说,顿时来了兴趣,走到弘历身后,只见木板上夹着一张纸,一个捧着小薰炉的水月正逐渐跃然于纸上,看样子有六七分相似。
如此又过了一刻钟后,弘历方才停下笔,满意地端详了画作一眼道:“好了,水月,你可以动了。”
水月如逢大赦,赶紧将小薰炉往桌上一放,自己则靠着桌子又是揉手又是捶腰,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。杨海见着好笑,在旁边道:“不就是让你捧着小薰炉站一会儿吗,怎么瞧着你的模样,倒像是忙了一天似的。”
水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那下次让四阿哥画你试试。”小薰炉虽然不重,但捧到后面,却跟捧了十数斤的东西一样,酸的双手直往下坠。
凌若细细打量了弘历以油画之法绘成的画像一眼点头道:“色彩运用,人物形象均可,不过也仅限于此,并未画出人物该有的神韵,只局现在表面的相似之中。”
弘历笑道:“儿臣初学乍练,自是有许多不足,待以后多多练习,应该会有所进步。”
水月跑过来看自己累了一个多时辰的成就,她并不能如凌若一样看出什么神韵来,只觉得画中人与自己颇为相似,且颜色也极好看,便道:“四阿哥,这幅画能送给奴婢吗?”
弘历大方地道:“画的是你自然该归你,晚些我让人裱好后再给你。”
水月高兴得不行,适才所受的累也不觉得难受了,欢天喜地的道:“那就谢谢四阿哥了。”
看着那张自画板上取下来的画纸,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心底,一番思忖后,凌若含笑对弘历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