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退下后不久,手上缠着纱布的柳华走了进来,刚一进殿便惶恐地跪倒,“微臣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那拉氏轻嗯一声,也不叫起,盯着面色不安的柳华道:“柳太医,你可知道,因为你的纰漏,本宫今日差点前功尽弃吗?”
“微臣自知该死,特向皇后娘娘来请罪,还请娘娘念在微臣一片忠心的份上,再给微臣一次机会。”说到此处,柳华一脸委屈,“而且微臣敢对天发誓,绝对没有不遵娘娘的吩咐,至于靳明泽为何会突然反水,微臣实不知。”
“行了,别在本宫这里装委屈,要不是看在你确不知情的份上,你以为还能站在这里?”那拉氏看似寻常的话却带着无形的威严,压得柳华抬不起头来,只能唯唯点头应着。
那拉氏抚一抚有些浮粉的脸颊道:“依本宫推测,应该是在你之后,熹妃去过慎刑司见靳明泽了,并教了他一番大逆不道的话,让他在翊坤宫捣乱。”
“这姓靳的真当该死,明明答应了微臣,临了又反悔,活该他不得好死!”柳华恨恨地骂着,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传来戳心的痛,若靳明泽肯乖乖听话指证惠妃,他又怎会受伤,还在皇上面前洋相百出。
柳华对靳明泽恨得咬牙切齿,却全然忘了自己是怎么陷害靳明泽的,他记得的,永远都是别人的不好。
“如何,手上的伤要紧吗?”那拉氏的问话令柳华受宠若惊,赶紧道:“多谢娘娘关心,只是一些皮肉伤,养个几日就好了。”
那拉氏低头轻轻踢了一下小宁子,“去将本宫床头上的玉如意拿来。”
“嗻!”小宁子踮着脚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,再进来时,手上捧着一柄镶有红绿碧玺的玉如意,在灯光下散发着诱惑人心的光芒。
那拉氏抬一抬下巴示意小宁子将玉如意交给柳华,柳华贪婪地打量着那柄明显价值不菲的如意,却不曾伸手,反而推辞道:“微臣没有办好娘娘交待的事,如何敢领娘娘赏赐。”
他眼中的贪婪如何逃得过那拉氏的眼睛,不过她不仅不以为意,而且暗自满意,唯有心存贪念欲望的人才可以牢牢控制在手,“本宫处事向来公允,今日之事虽不如本宫意,却不能全怪你。拿着吧,若觉得有愧,以后就更仔细的办事,本宫还有许多要倚仗你的地方,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啊。”
“是,微臣必当肝脑涂地,以报娘娘的信任。”在这样的话语中,柳华终于接过了那柄玉如意,当温润的玉质真实贴在掌心时,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