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了一只蛐蛐不顾兄弟情份,打人在先,我为何要服你!”弘历脸上身上皆挨了他不少打,模样极是凄惨,唯独那神情依然坚强不屈,而福沛最讨厌的恰恰就是这一点,当下咬牙提起就要抬起颤抖不止的右手再打过去。
“福沛!”年氏看到福沛的模样,惊呼一声,快步奔过去,一把抱住福沛,仔细检查着他的身子,“快告诉额娘,哪里受伤了,要不要紧?痛不痛?”
在确认福沛没有什么大碍后,年氏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,在瞥见模样比福沛凄惨许多的弘历时,厌恶在眼中一闪而逝,“出什么事儿了,为什么打成这样?”
一听唐七说福沛与弘历又打起来了,她就急忙赶过来了,根本顾不得问详情,如今见福沛没事后,方问起这茬来。
弘历忍着脸上的痛答道:“三哥他……”
“本宫没问你!”年氏陡然打断弘历的话,目光一转,落在其中一名宗室子弟身上,“你来说,把事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本宫详细说一遍,不许有任何错漏。”
“是。”那名宗室子弟战战兢兢的答应一声,将弘昼不小心踩死了福沛的蛐蛐,福沛不依,上前争吵,言词激动之下与弘历动手厮打的事仔细说了一遍。
他是福沛那一边的人,是以福沛乖戾嚣张的一面皆被轻描淡写,且连为何会出现蛐蛐的事也没有提及。
年氏的脸色在他歪曲的叙述下阴沉如水,与弘历有几分交情的宗室子弟皆对弘历报以同情的目光,但也仅止于此了,他们可不敢冒着得罪年贵妃母子的危险站出来。
另一边,裕嫔已经将哭泣不止的弘昼紧紧搂在怀中,柔声安慰道:“弘昼乖,额娘在这里,没事了,不哭了啊!”
弘昼实在是被吓坏了,他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经历过种事,伏在裕嫔身上哭个不停。
“行了,有什么好哭的,没得惹人心烦。”年氏尖厉的声音像一根细针,狠狠钻进耳膜中。裕嫔脸色一变,将弘昼抱得更紧,不住安抚弘昼,让他停下莫要再哭了。
年氏命唐七扶起福沛至旁边坐下,然后冷冷盯着努力撑起身的弘历道:“你是熹妃的儿子,本宫原不该说你什么,但这次你实在太过份了。前次你动手打福沛,本宫念你年幼,已是不与你计较,岂料你不止不知悔改,反而还变本加历,实在可恼。既然你额娘不会教你,那本宫今日就代她好好教教你。”
弘历仰头盯着年氏,眸中有幽微的冷意,他一直都知道年贵妃不喜欢自己,所以对她一上来就斥责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