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消息,凌若没有太过吃惊,倒是水月手一抖,金海棠珠花步摇的簪尖不小心划过凌若头皮,令她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抬手自水月手中接过步摇,对着镜中的自己稳稳将之插在发髻上,口中问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听说是悬梁自尽,被发现的时候,尸体已经僵直了。”
“宜太妃那边又怎么说?”人是在康寿宫死的,发现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禀告予宜太妃知晓。
“静太嫔无缘无故自尽,宜太妃也想不出原因来,最后推说是静太嫔思念先帝过度,追随先帝而去;已经派人去告之皇上,至于慈宁宫那边,因为太后尚病着,怕会加重了太后病情,所以宜太妃未让人去通报。”这些话都是水秀从寿康宫的小宫女嘴里打探得来的。
素手缓缓抚过梳得齐整不乱的鬓发,一丝一缕,铜镜中眉目嫣然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,十几二十年的隐忍,终于换来这一刻的大仇得报。
欢喜、悲苦、畅快、难过;无数种情绪交织在心底,一时竟是百味呈杂,分不清究竟是何滋味;只是耳边隐约响起小时候,与石秋瓷一道在院中玩耍时的欢声笑语,那时的她,真的很开心……
如果当初她没有想要入宫,也许现在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吧。
只是,如果究竟只是如果;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从今往后,再没有石秋瓷这个人,而她也不会再想起。
想到这里,眼眸里的复杂渐渐褪去,恢复成惯有的平静,起身由安儿与水月一道替自己换上衣裳。
正当安儿蹲在地上替她抚平裙裾时,外头响起叩门声,却是杨海,安儿有些奇怪地嘟囔了一句,“他这么一大早的来做什么?”
凌若晨起漱洗一事,向来由她们几个从王府中跟入宫的人在负责,杨海与南秋也晓得,所以一般都是在用早膳时过来请安,少有这样一清早就过来的时候。
水秀却是隐约明白了什么,昨夜她扶主子从寿康宫回来后,主子曾命她传召杨海,随后又见到杨海领着几个小太监冒雨离开承乾宫,今儿个一早经过杨海房间时,发现里面静悄悄的,不像有人,很可能一夜未归。
她也不说破,只是推一推安儿道:“问这么多做什么,还不快去开门。”
“哎。”安儿答应一声,碎步过去开门,两棱雕花朱门刚一打开就听得她轻呼一声,继而道:“杨公公,你这是去哪里了,怎么弄得浑身上下湿淋淋的,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?”
由于门只开了一小扇,她人又挡在那里,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