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若正在院中修剪残败的花枝,听得有脚步声进来,刚抬起头,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何人进来,脸上已经被结结实实甩了一巴掌,痛得耳朵嗡嗡作响。
“年福晋,你这是做什么?”水秀见自家主子无缘无故被打,气得她出声质问,可惜换来的是另一个巴掌。
“凭你一个贱丫头,也有资格来质问本福晋?!”年氏冷言相向,眉宇间有丝毫不加掩饰的戾气。
凌若捂着肿痛的脸颊凝声道:“年福晋要教训妾身与丫头,妾身无话可说,但凡是皆有个皆由,不知妾身何时得罪了年福晋,还请年福晋示下,否则妾身虽身在禁足中,也必设法向王爷与嫡福晋问个明白。”
她虽被德妃禁了足,但位份犹在,皇嗣犹在,容不得他人随意作践。岂料此话刚一出口,另一边脸颊紧跟着也挨了一巴掌。
“你不要太过份了!”这一次凌若是真的怒了,年氏进来后,不分情由,对她随意责打,实在欺人太甚。
“我过份?”年氏冷笑,眸中有细如针芒的寒意掠过,一把攥住她光洁的下巴一字一句道:“莫说现在只是打你两巴掌,就算我将你一刀杀了,与你的罪行相比,也还是太轻!”
“主子息怒。”绿意在一旁轻声劝着,她自不是同情凌若,而是怕年氏在盛怒之下,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来。毕竟,眼下王爷还没有死,一旦他病好了,追究起来,纵是主子身份尊贵也担待不起王爷的怒火。
“息怒?就是因为她,王爷此刻躺在床上生死不知,你要我怎么息怒!”年氏咬牙切齿地说出令凌若大惊失色的话。
“王爷出什么事了?”听到胤禛出事,凌若不顾脸上的疼痛,紧张地追问她。
“现在知道关心王爷了吗?”年氏冷笑,捏着凌若下巴的手紧了紧,森然道:“明知道自己是个不祥之人,连怀的孩子也不祥,就不要再缠着王爷,现在好了,王爷染了时疫,很可能救不过来,你高兴了?钮祜禄凌若,我发誓,如果王爷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胤禛染上了时疫?这个消息令凌若如遭雷击,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,胤禛他……
“太医怎么说?”她问,急切而慌张,
“时疫凶险,太医还能怎么说,如今只能盼着能及时研究出治时疫法子,救王爷一命!”想到胤禛,年氏心里又何尝好受过,但这一切只会令她更憎恨眼前这个女人,若非还有几分理智,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不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