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秀一直不明白。
凌若微笑,把玩着衣襟上的墨绿色珍珠钮扣道:“我曾看过彤册,王爷是在佟佳氏月事之后第四日宠幸的她,之后她便被禁足,而王爷也与我一道去了杭州对吗?”
水秀奇怪地点点头,但凡看过彤册的人都会知道这一点,为何要特意点出来。
“很少会有人知道,凡女子月事过后的七天之内,是根本不可能怀有子嗣的,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,佟佳氏怀得根本不是王爷的骨肉。”这每一个字落在水秀等人耳中都犹如闷雷滚过,震耳欲聋。
“再加上昀阿哥出生后我有去看过,虽说孩子尚小瞧不出太多,但当云姐姐为试她说出那句‘谁都不像’时,佟佳氏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,她若当真心中无鬼,又怎会如此。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巧得遇上赵清云处心积虑想将佟佳氏找出来。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”
水月朝黑漆漆的院子看了一眼道:“王爷会去查佟佳氏吗?”
“一定会。”凌若甚是肯定地说着,以胤禛多疑的性子,一旦起了疑心,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。
而事情也确实如凌若所料的那般,胤禛回去后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古怪,命周庸暗中追查此事。
然就在事情还没查清楚的时候,府中不知何时开始传起了一个流言,说佟佳氏借种生子,弘昀并非胤禛亲子,而是她与野男人苟合的野种。
流言的可怕之处在于,它可以无中生有,也可以令一件事由假成真,当初凌若就曾吃过流言的暗亏,幸而当时那拉氏替她压了下来。更何况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,自流言传出后,佟佳氏整日里惴惴不安。
也是从那时起,胤禛再不曾来过兰馨馆,虽然不过才六七日,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;佟佳氏也曾不止一次的去过书房找胤禛,皆以胤禛公事繁忙为由,被周庸拦在外面。即便她身子不舒服,胤禛知道后也只是让人去请太医来,自己一直未曾出现。
这一连串的事令佟佳氏更加不安,那拉氏与她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结盟,根本指望不了她会雪中送炭,举目之下,竟发现自己一旦失去了胤禛的宠信就无从借力,只能被迫等待这场流言的过去。
但是,流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,而且愈演愈烈,曾经对她毕恭毕敬的下人开始冷言冷语,曾经左一句姐姐右一句福晋的那些人,不见了踪影;兰馨馆开始冷落了下来,就像昔日她被禁足时。不同的是,这一次,她开始逐渐猜不到胤禛在想什么。
日夜不断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