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极反笑,只是这笑容森冷让人打从心底里发颤,熟悉宜妃的人都知道她动了真怒。
“主子息怒,钮祜禄家早已没落多年,照理来说这个钮祜禄凌若不应这么胆大包天才是。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。”寄秋取了生肌去淤膏来听到宜妃的话轻声劝了一句,那双眼有意无意的从慕月脸上扫过,似想从中瞧出点什么来。
慕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,当下柳眉一竖喝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是说我在撒谎骗姐姐吗?”
“奴婢不敢,奴婢是怕有人居心不良利用娘娘与小主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寄秋口中说不敢,但分明就是在指她,慕月气得牙根痒痒偏又不能发作。
宜妃是在宫中、淫、浸多年的人,深谙争宠夺权之道,先前是一时气恼,再加上慕月是她亲妹妹,根本不曾怀疑有它,如今冷静下来后再也觉着有些问题,但她并不点破,接过寄秋取来的药膏挑出一点轻轻在慕月手臂上抹着,眸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:“你觉着她对你来说是一个威胁?”
慕月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知晓姐姐已经识破自己的计俩,但话已至此再改口是不可能了,何况姐姐这般问,分明已经意动,当下她把心一横抬首沉声道:“不是对月儿,而是对姐姐。
“哦?”宜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,收回手指,只见指尖除了透明的药膏外还有淡不可见的红色,眸光一紧,另一只戴了镂金护甲的手指在绣有繁花的桌布上轻轻划过,抬起时,有一条细不可见的丝线勾在上面,似乎稍一用劲就会崩断。
“姐姐若见过她便会相信月儿的话。”尽管慕月很不愿意承认,但凌若确有傲人之美貌,比她更胜一筹。
宜妃默默起身来至宫门处,凝望今晨内务府刚送来的十八学士,那是天下茶花的极品,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,花瓣层层叠叠,组成六角塔形花冠,朵朵颜色不同,红的就是全红,粉的便是全粉,齐开齐谢,极是好看。
如此珍品,内务府纵是悉心栽培也不过几株,孝敬给了宫中最受圣眷的几位娘娘,宜妃便是其中之一;其余嫔妃便只有艳羡的份。
见宜妃久久未说话,慕月原本笃定的心逐渐沉了下去,难道姐姐不肯出手对付钮祜禄凌若?若这样的话那她算盘岂不是要落空?
正当她不安之时,宜妃动了,她转过身对寄秋道:“去库房将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尊白玉观音带上,咱们去景仁宫。”
景仁宫正是荣贵妃的居所,眼下宜妃要去那里,用意再明了不过,慕月喜形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