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声隆隆,后道车间稍安静了些。
“啊呀!”
陈长青的一声低呼,边上的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?”刘军抬头问道。
陈长青紧紧捏着手,眉头紧皱苦笑:“切到手指了!”
血从指缝里流出来,滴在桌上,染红了纸稿,看样子伤口不浅。
“快去拿药箱!”
“快!”
此时有工人已经跑开,前几天工厂里头重新颁了安全纪律,药箱是必备之物。
这段时间工厂生产饱和,但工人都是编成班组轮流工作,倒是并不辛苦。
按着新颁过来的流程,工人在机器前只能连续工作一小时,因为这个工作强度大而且危险度高,容易出工伤。
然后必须转到辅助工序工作一小时,再休息一小时,休息一小时包括着补充营养和短时间睡觉。
之后,重新工作时不是直接上机,而是站在边上做监督。
上机、搬货、休息、监督这四个流程反复走。
人虽然多,但却井然有序。
陈长青在工厂里头身份特殊,但也帮着做事,刚才就是在工台上给书修边切纸。
也没人让他别做。
切纸修边是个很简单的活,就是对齐,然后把带毛的去掉,这个工序几乎没有技术含量,也谈不上费力。
不知道怎么居然就切了自己的手。
“药箱来了!”
马上有人把箱子里头的东西摆出来,治外伤最好的就是白药,第一步要先清洁,再止血。
这两天休息时,工人必须学习这些技术,听说以后有可能发证?
“看看......”
刘军上前看陈长青的伤口。
“还好......”
血流得不少,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,陈长青左手中指指尖切掉了一块肉,深可及骨,大半个指甲没了,带着一片肉,却也没断。
嘶地一声,好几个人顿时就倒抽凉气,这十指连心,感同身受。
橡皮筋扎手指中间,血流变缓。
一个工人主动帮忙帮着处理伤口。
“酒精棉花,倒上去!”
嘶!!!
这是陈长青自己抽凉气,真痛!
“把这个按上去包好!”
洒上白药粉,又拿纱布包了起来,工台上还有好几滩血迹,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