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侠,已经大致猜到了李世信过去一个月在忙活些什么。
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,沪海慰安妇博物馆的最新动态中,出现了一个个新的问题;
“明天几点?”
“坐标沪海,可以去现场悼唁么?”
......
《殇》的剪辑工作基本不需要技术含量。
从一开始拍摄,李世信就为这部特殊的纪录片定下了基调——平实展示。
不需要过多的修饰,只需要将老人最后的这一段时光全全本本的展示出来,就足够了。
按照这个基调,不用加滤镜,不用加任何的背景音乐,甚至按照李世信的想法,连画面剪辑的功夫都省了。
几乎是只用了一个晚上,许戈便将那些此前已经反复看了多遍的素材撇去了无关的段落,剪辑到了一起。
直到清晨七点多,许戈揉了揉发涨的眼睛,点燃了一根香烟。
袅袅的烟气在工作室中蔓延飘荡,看着那整个团队只用了一晚上剪辑出来,最终时长只有两个半小时的粗片,许戈的嘴唇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。
“许哥......”
一旁,剪辑师递过了一片面巾纸。
接过那片面纸捂住了发辣的双眼,许戈舔去了嘴唇上的泪水。
“怎么才两个半小时......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半小时?她的一生,明明那么长啊......”
听着许戈的呢喃,工作室里熬了一个晚上,从头到尾没断了眼泪的人们,又一次绷不住了。
七点半。
蓉店殡仪馆的大门前,身着一袭纯黑色西装,难掩魁梧身材的蒋文海带上了洁白的手套。
“干爹。”
对着自己这位一直在帮着运营基金会的干儿子点了点头,李世信转过了头去。
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副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上。
和老人多舛的一生不同,水晶棺通体透明,没有任何一丝瑕疵。
水晶棺内,老人的遗容谈不上安详。
她轻蹙着眉头,仿佛还在为那块破碎的玉镯而感到遗憾和愧疚。
遗体的私密部位被洁白的轻纱包裹着,与剔透的水晶棺形成强烈反差的,是那些狰狞而污秽的纹身和疤痕!
默默地,李世信从怀里掏出了由红塘村所属的镇政府开局的老人户籍信息,以及死亡证明。
在一群老粉的注目中,轻轻的放到了水晶棺的盖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