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信呵呵一笑,指了指那份红油干豆腐。
“重庆人孙联合,就是差点儿被老奎揍出脑浆子内个......”
在俞家三兄弟的惊愕中,李世信笑道:“你们不知道当时部队的风气,那个时候还没裁军,部队里的干部普遍受教育程度都不高。行事风格也都野的很,像这种一个班的战士掐架,一般都不给什么批评教育。直接把俩人绑一起,啥时候俩人看彼此看的腻味了不想打了,再给他们俩分开。可是老奎和孙联合俩人谁也不服谁,绑起来之后还往一起咬。他们排长没辙,直接在督导队那拿了一副手铐,给这俩家伙拷在一起送后勤队来了。这俩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,偏偏和谁也不服谁,在一起掐了两个多月。哈哈......”
听到李世信为儿子们解释,俞念恩点了点头。
“没错。那个时候想想,真他娘的有意思。后援队里八个人,都是各个师里面的刺儿头,聚在一起天天跟演相声似的。老勺头天天恍恍惚惚,见人就管人家叫儿子。
王连峰从早上到晚上嚷嚷什么时候开饭,刘满仓遇到什么事儿都较真,跟谁都掐。李康德天天琢磨着从这八个穷鬼身上赢点儿啥,老奎和联合俩人一眼看不住就滚一起去了,嗨呀......到最后想想,还真就我和你李叔两个,算是正常人。
那个时候是真他娘的累呀,一天从物资处往前线跑四趟,早上天擦黑就起来,送完弹药送物资,送完物资还得送两趟水。去的时候抗箱子,回来的时候还得抗伤员。有的时候恨不得就往地上一躺,睡球他一整天。”
俞念恩的感叹,让李世信胸中不断翻涌的情绪,再也压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