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什么来着?”
“叫邵友德。”
听着俞念恩说起故人,李世信插了一句。
拍了拍脑袋,俞念恩点了点李世信。
“对,邵友德。这老家伙,我到了地方才知道,我特么被部队安排到军工队当运尸员了。”
俞念恩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运尸员可不是什么好活儿,前边的兄弟命拼进去了,得让他们走的干干净净。可是那时候老山上哪有洗身子的地方啊?从前线上背下来,走好几里地才有个从山缝里淌下来的小河。在那儿清理遗体,冼尸擦拭。我去的第一天,就被老勺头派去跟你李叔一起去东坡阵地上背尸。那天我和你李叔走了八个小时,才把俩兄弟从阵地上拽下来,拽下来送到老勺头那,送到那儿......”
俞念恩笑不出来了,突然炸开的情绪,将他的嗓子堵住了。
脸上的苦笑,渐渐化为了恸哭。
看着他咧着嘴唇,整张脸聚成了一个苦瓜,李世信抿着嘴,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们俩当时背的俩烈士是被YN特工队晚上摸哨的时候打没的,尸体军装破烂,灰头土脸。把尸体放到老勺头那儿,我们就开始用泉水给那俩兄弟洗身子。洗到一半儿,老勺头就开始哆嗦了,就嚷嚷着说想要两碗热干面。当时后勤紧的很,别说热干面,就是他妈面条都没有。我和你爸爸当时岁数都不大,心都粗。外加上累了一天,都以为老头饿疯了,也没说好听的。没成想,尸体洗完了之后,老勺头疯了似的往后勤那跑。”
看着李世信阴沉的脸,俞思难嚅动了一下嘴唇,忍不住问道;
“李叔,你们洗的那尸体......”
李世信举起了面前的酒杯,将里面的一杯酒一口喝了个精光。
“是老勺头的大儿子。”
“还有小儿子。”
一旁,俞念恩补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