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儿媳妇这一次真是被气得不轻,生怕两口子因为这事儿再散了的周明山叹了口气。
“翠红啊,虽说厂里的经营一直都是你在管。可是我这个当把桩的也大致知道今年厂子不怎么样。要是亏空实在是大,我那里还有二十多万,回头我上趟街先取出来。这快过年了,总不能让厂里的伙计空着手回家。”
老人的决断,倒是让蔡翠红止住了哭泣。
“爸,这哪成?那些钱说不好听的,是你的棺材本。动什么钱也不能动那个啊!厂里去年接了出了几批大活儿,倒是还有钱。我就是看不惯你儿子那个做派,你瞧瞧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?
这两年家也不管,外面的事也不成。当了这个协会会长,家里的厂子也没跟着沾光,反倒是惹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。以往的我不说,要是说起来话就太长了。就说今天的事儿,您去外面看看,现在都什么社会了?他还宁可自己亏钱,嚼着死理儿,这有意思吗?
这个单子十二万,咱们赔就得赔人家三十多万。我也没说去瓷器城买些破烂儿回来砸咱们自己的招牌,咱们就算花个十几万买点差不多的青花回来顶出去,也不也能少赔点儿吗?你看看周平宇刚才那德行?跟要吃人似的,干什么呀!?”
听着自己母亲数落,一旁帮着母亲拍背的周芊芊欲言又止。
最后见办公室陷入沉默,她还是鼓起了勇气,道;
“妈,我倒是有个办法。”
“啥办法?”
想了想,周芊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指了指外面。
“信爷......就是刚才在窑口的那个老先生。好大一个明星呢!不如求他帮帮忙,或许......或许还有转机。”
周芊芊话还没说完,蹲在墙角的周平宇就站了起来。
“你个臭丫头,没骨气!求他?就一个有能耐摔瓶子的败家子,求他有个卵......”
“你个逆子,给我老实蹲着!”
一样的景象,周平宇话还没完,坐在沙发上的老老周便狠狠的一拍扶手,叱骂了一句。
面对女儿周平宇重拳出击,但是面对老爹,他倒也果断。
直接蹲了回去。
“你看不起人家,人家还不一定看得起你哩!”
狠狠瞪了眼不成器的儿子,老周将烟袋锅插进了裤腰带,起了身。
“芊芊啊,这脸皮不能让你一个小丫头去贴,看看老夫这张老脸,人家能不能给几分薄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