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都有坐骑以供驱驰,齐敬之等人前行的速度明显比进城时快了不少,不多时就赶到了后军都统衙门,恰遇上率领大队人马入城的韦应典。
两人碰了个头,略作安排之后便联袂入衙。
只见院中早已垒起了数个土灶,锅中正咕嘟嘟地煮着大块的马肉,想来都是出自渡河攻城时折损的战马。
肉香四溢之中,院中的永昌左军甲士却均是甲胄严整、弓刀齐备,严密把守住了院墙和各处险要,明显是采取了外松内紧的守势。
这倒也寻常,身处形势不明、外敌未除的禁水关中,谁敢真个放松警惕?
尤其是院中此刻除了永昌左军的甲士,竟还另外有着数十个奇装异服之人,高矮胖瘦各不相同,个顶个的衣着华丽、彩绣辉煌,只是款式不伦不类,绝非时下所兴,总之看上去极为怪异。
他们的脸上亦是涂抹着厚厚的妆容,浓墨重彩、甚显浮夸,倒很像是唱戏的伶人。
这些伶人放到别处也就罢了,今世此地就显得极为突兀和诡异,因此周围永昌左军的甲士们倒是将大半精力都用来防备这些家伙了。
齐敬之带着韦应典和齐虎禅从伶人们身旁走过,目光所及之处,被注视到的伶人们纷纷躬身为礼,同时扭头回望,朝少年露出谦卑讨好的笑容。
齐虎禅忽然揪住了齐敬之的耳垂,同时话音在少年的心底响起:“大兄,宾满说这些家伙就是曾经后军都统衙门真正的主人!”
“哦?这些伶人竟也都是精怪么?”
齐敬之眸光一闪,正要细问根脚来历,耳边就响起引路百骑长的催促之声:“齐校尉、韦校尉,我家都统大人正在堂中等候,还请速速入席。”
闻言,少年抬眼望去,只见前方正堂之内,王潼正居中据案而坐,身前几案上空无一物。
在他的身侧,一个高高壮壮、面红如火的伶人恭敬侍立,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,身上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大红袍,粗看之下有些像是大齐的官服,细看却又似是而非。
除此之外,堂中东西两侧只摆了寥寥五张几案,上头倒是都用木案盛放着热气腾腾的马肉,还特意配了割肉的短匕,甚至还有酒碗。
此时王潼的右手边已经有三人端坐,只剩下左手边的两张几案后头尚无人落座。
看这架势,今日这场所谓的宴会只有校尉以上才有资格出席。
等到齐敬之和韦应典二人进门,王潼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,便侧头用下巴朝那两张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