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还是送给他齐敬之的?
“怎么,你是见我老头子长得五大三粗,就觉得我不懂音律?”
鲁公嘴里呵斥童蛟海,眼睛却瞪向了齐敬之:“你小子应该明白其中的道道吧?”
少年校尉立刻乖乖应是:“天文历法之学要研习到精深处,必定通晓地理、史学、术数、音律、农事等诸般学问!”
鲁公哼了一声,又瞥了韦应典一眼:“你在礼部待过,又辞官回乡,想必听说过那句‘学经不明,不如归耕’?”
韦应典不明所以,却也点头称是:“晚辈当初恃才傲物、气性偏狭,以至于仕途蹉跎不顺,可不就是学经不明的缘故?后来便是因此而生辞官归耕之念。”
他顿了顿,忽朝齐敬之一拱手:“也正是因为那次归耕,韦某有幸遇到了齐道兄。他护送我见到了前世之妻,虽至今不知轮回之事的真假,却也令韦某豁然开悟、放纵襟怀!”
“若是无此心境变化,以韦某的年纪、性情和此前沉沦宦海的经历,未必能得齐道兄看重、慨然赐下修行法,纵使得了正法,也未必能修得成。”
韦应典言辞恳切,明显发自肺腑,而且对于当初齐敬之赠法的缘由看得极为通透。
齐敬之洒然一笑、默默点头,同样想起了两人去曲阿后湖寻访枣妪之事,而韦应典也确实是在那次寻访之后心境生变,类似朱衣侯失心而得谱、邓符卿吞心而生臂,再加上并肩面对洵江水神的交情,才有了那次看似极为草率的江边传法。
这世上之事,一饮一啄,又岂是无因?
“这就是了!”
鲁公满意点头,却是没兴趣知道什么前世之妻、什么豁然开悟,转而瞪着童蛟海道:“所谓学经不明,不如归耕。其实这里所说的《归耕》,乃是一本上古琴谱。”
“嘿,你说巧不巧,前些年老头子去……嗯,去野地里除草,碰巧从荒草里捡到了这本琴谱!”
这事情听着就很不着调,跟大彭氏在风里捡钱也差不多了。
童蛟海听得张大了嘴巴,齐敬之和韦应典则是各有所思,唯有一直闷不吭声的骊山广野暗自撇嘴。
就听鲁公继续道:“雍门家那个叫子周的后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此事,巴巴地求上门来,想要抄录一份回去。”
“当时我见他心灰意冷、满面颓丧,心中甚为不喜,便故意激怒他说:你名为子周,可哪里算什么周全的人?堂堂军侯世家的传人,竟然想要‘归耕’?今后不如就改个名字,唤作雍门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