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门留出一双眼睛等着那个可怜的掌柜。
道城隍则是如没事人一般,很是自然地捡起了先前的话头:“如今两对黑白路神无故失踪,此消彼长之下,你们三位想要与路神一脉重新订约,这是理所应当之事。然而在此之前,我等还是要守望相助,否则如此惨祸未必不会落在三位的头上,到时可就悔之晚矣。”
见它如此示弱,另外两个山灵也不再咄咄逼人,金瓶孩儿更伸出一根手指,将骊山广野和齐敬之挨个点了点:“既是商量如此大事,怎能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?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生面孔我此前见都没见过,算个屁的同道!”
骊山广野一听就不干了,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:“怎就不是同道了?几位瞧我是生面孔,可我瞧着几位却是面善得紧呢!”
“就说你金瓶孩儿吧,看气息和容貌应是山涧中的彩虹成精,身上却又带着人族血脉气息,所以你该是半人半妖,父母之中有一个是彩虹精,另一个则是人族。”
闻听此言,金瓶孩儿立刻变了脸色,长在头顶的双目中更是凶光乍现。
瞧它这副模样,满堂宾客便知骊山广野所言非虚,无不露出惊讶之色,即便是高天丈人和竖眼婆也不例外。
骊山广野得意一笑:“彩虹者,帝弓也。梅州特有的挡箭碑上常常刻下‘弓开弦断,箭来碑挡’这八字铭文,对你天生克制,怪不得如今路神一脉势弱,你就张狂若此。”
“你方才一听两对黑白路神可能已经罹难,立刻出言撺掇,要重新划定领地范围,分明就是把高天丈人和竖眼婆这两位同道当做了弦上之箭,这可有些不厚道。”
骊山广野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拨,金瓶孩儿脸上虽是阴晴不定,但竟然没有辩驳半句,只因面对这等诛心之言,并不是矢口否认就有用的。
“金瓶孩儿,从前听说你那老母亲就住在巴邱镇上,与横眼肉们混杂而居,我心里就觉奇怪,偏偏几次想要过去拜访,你都执意不允,原来是因为这个!”
竖眼婆目光灼灼,上上下下打量着金瓶孩儿,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之意:“被你视若性命的老母亲竟是个横眼肉!就连你自己也有一半是横眼肉!”
闻听此言,金瓶孩儿勃然大怒:“你这老货莫不是想死?”
骊山广野连忙摆手打断,笑得很有几分奸诈:“两位可是老交情了,怎能只因我这生面孔的几句话就翻脸呢?”
他收敛笑容,忽又朝高天丈人说道:“若是我猜得不错,你的真名应当不是什么高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