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高天丈人四张脸孔上的嘴巴孔洞齐齐发声,高低错落如群鬼夜哭:“你这婆子只知活撕生嚼,哪里懂得这生人血肉在腹中慢慢化开的妙处?”
“这个女童滋味绝佳,我今夜还要将其放回家中,等她恢复些元气再去吞吃。如此细水长流,足可一连吃上个三年五载,岂不美哉?”
被高天丈人拦下,竖眼婆似是不敢再动手,兀自眼巴巴地瞅着女童,嘴边更有涎水淌下。
高天丈人却不理会,张口又将女童吞入了腹中,四只嘴巴齐齐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齐敬之从头到尾看在眼里,翻手取出了一盏烛台和一个碧玉钵盂,不动声色地搁在了身前的桌面上。
七个车辐童子见状,虽然不明所以,却是乖巧地没有吭声,还悄悄挪动自己的小身板,尽量予以遮挡。
另一头的竖眼婆眼见无望品尝横眼肉的滋味,已是耷拉下脑袋,用尖利的指甲在面前的生肉上戳来戳去,不甘心地道:“才见过了上好的横眼肉,这些死肉哪还能吃得下去?”
见它这副模样,金瓶孩儿便拍手笑道:“婆婆何必委屈自个儿?既是不想吃死肉,那便寻些活肉好了!”
话音未落,它忽地举起一只胖乎乎的小肉手,朝着盘踞在东面方桌上的异蛇坂鼻屈指一弹。
霎时间,一道青黑色的流光从金瓶孩儿的指尖倏地飞出,瞬间没入了坂鼻的眉心。
这条喜欢咬人腋下、吸食人血的异蛇蓦地发出一声好似牛吼的嚎叫,震得满堂宾客耳中嗡嗡作响。
紧接着,它的那颗兔头便重重砸落在桌面上,身躯虽还在抽搐着,身上气息却是骤然消散,竟是已经气绝。
金瓶孩儿这番忽施辣手,堪称干脆利落,杀坂鼻如杀鸡,而且事前毫无征兆,可谓大出满堂宾客意料。
一时间,歇马栈大堂内鸦雀无声,便连最是凶残嗜杀的竖眼婆也是惊愕莫名。
高天丈人头一个反应过来,伸出长长的手臂抓住异蛇坂鼻的尸身,径直递到了竖眼婆的嘴边:“吃吧,还热乎着。”
“坂鼻这种异蛇体内的油脂很是丰厚,生吃十分口滑,烧着吃也极为鲜美。以往冬日里人族农夫烧田,偶尔会烧死一两条,立刻香飘十里。”
与此同时,高天丈人的另一张脸对上金瓶孩儿,疑惑问道:“这条小蛇惹着伱了?”
高天丈人的两张脸同时与另外两位山灵对话,却是互不干扰、丝毫不乱。
金瓶孩儿笑容不变,只是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