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。
再捋再缩,随捋随缩,直把小家伙乐得咯咯直笑。
“使不得!”
老匾怪的反应实在有些迟钝,直到此时方才慌张起来,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大脸和全部的白色长须往门匾上收缩。
眼见对方要跑,般般哪里肯依,将月华尸所化的明珠往嘴里一送,接着就毫不犹豫地从齐敬之怀里蹿出。
它一个纵跃,竟是将自己整个儿挂在了老匾怪的白色长须上,只是依旧没能抓牢,不住地往下出溜。
小家伙喉咙里发一声喊,使出浑身力气向上攀爬,四条小短腿一蜷又一伸、一伸又一蜷,却是一爬就一出溜,越出溜就越爬,玩得不亦乐乎。
原本老匾怪的白色长须已经缩回去大半,硬是被般般借助自身重量和不俗力道,又生生给拽下来一截。
一时间,这一老一小竟是僵持住了,老匾怪的胡须忽长忽短,小家伙的身躯也是忽上忽下,还如荡秋千一般晃来荡去,乐得忍不住咯咯直笑。
如此一来,性情温吞的老匾怪终于认命,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胡须垂落,任由小家伙爬上爬下。
齐敬之忍不住轻笑一声:“你这店家眼光太差,没看清楚就要逐客。你再好好瞧一瞧,我何曾是什么生人了?”
说罢,他抬手在脸上一抹,立刻换上了一张赤红色的鬼面。
先前在仙羽玄都洞天时,灵魄尸被祭炼了一遭,颜色尽失、几如透明,如今这张赤色鬼面乃是齐敬之在路上重新捏出来的。
老匾怪只觉眼前一花,就见那个疑似生人的少年已是形貌大变,五官眉眼似乎并未大改,却变成一副赤面髯须的凶恶模样,眉心更长出一枚火眼金睛,三目齐齐怒视,好似随时都会喷出火来。
这等姿容倒是与玄都观前殿的都天大灵官差相仿佛,好似孪生兄弟一般。
奈何老匾怪蜗居乡野客栈,见识实在有限,竟是不识得道门镇山大灵官的神颜,更不知晓什么是心烛丁火、什么是若木赤露。
它隐隐感应到面具中蕴藏的纯净火意,非但不知敬畏,还敢品头论足:“原来尊客是个火妖啊,当真是好俊俏的相貌!”
“瞧瞧,这脸色儿也正,这眼珠子又亮,就是脸盘子小了些,显得不够威猛,若是能有我这么大的脸……”
它猛地顿住,似是终于觉出了不妥,亦或是到底想起了自己的本职:“咳咳,尊客看着实在面生,不知是在哪处仙山洞府修行的高真?此番又是受哪一路的神爷、哪一山的大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