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有幸登临神位之辈,谁敢对浑天司诸贤稍有轻视怠慢?留心打听之下,老夫比旁人知晓得多些,实属寻常之事。”
“实不相瞒,老夫生前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时,便久慕鲁公风采,却始终缘悭一面,直到封神时才有幸得见,当真是高山仰止、至今难忘。不知鲁公如今可安泰否?”
赤火胖鱼闻言又是点头:“老头……司正他老人家的身子骨很是硬朗,虽然整日在人前感叹什么‘寿则多辱’,可偏偏老而不死。骊某固然青春年少,还真未必熬得过他。”
听见这话,饶是于终南老于宦海、颇有城府,脸上也显出一丝古怪之色。
赤火胖鱼又扭头看向齐敬之,边上下打量边疑惑问道:“方才我听显佑伯唤你齐营尉……你是哪一支的宗室?在何处军中任职?”
齐敬之当即摇了摇头:“我并非宗室……”
“不是宗室?”
一句话未曾说完,赤火胖鱼已是开口打断,眉眼也神气起来:“是了,你连小爷的彤鱼身都认不出,又怎可能是宗室?哼,也不知你这鸟厮哪里来的大脸,竟敢讥笑小爷,还污蔑小爷假冒灵台郎,实在是不知所谓、不知死活!”
齐敬之立刻皱起眉头,眸子里烛火跳跃,偏又透着一股冷意:“怎么,骊灵台还想取齐某的性命不成?”
他一边说,一边举起钩陈院的令牌,在对方面前晃了晃。
“钩陈院驺吾军都督府?”
骊广野看清这几个字,两只圆滚滚的死鱼眼睛外凸得愈发厉害,险些就要夺眶而出。
这条赤火胖鱼从钩陈院令牌上收回目光,侧头看了于终南一眼,见这位老城隍朝自己含笑点头,登时嘶的一声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它复又转回来盯着齐敬之,肥嘟嘟的鱼脸上五官猬集,硬挤出了一丝怎么看怎么怪异的笑容:“哎呀呀,小弟当真是有眼不识英雄!实没想到哥哥竟是大司马麾下爱将,又是国姓,这身份可比那些混吃等死的破落宗室贵重得多了!”
说着,骊广野主动凑到少年跟前,语气再亲热也没有了:“如蒙不弃,小弟愿以兄事之,还望世兄莫要推辞!”
齐敬之心里再次惊异于钩陈院的威名之盛,只是面上丝毫不显,冷哼道:“骊灵台家世显赫,如今却是前倨而后恭,就不怕堕了浑天司和姬姓骊氏的名声?”
骊广野立刻大摇其头:“虚名!都是虚名!小弟不过是赖着祖宗余荫,在浑天司混口饭吃罢了。鲁公嫌我惫懒,将小弟一脚踢到这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