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字两侧又有小字,齐敬之拿眼一扫,尚未看得真切,就听丁承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「这是本郡镇魔都尉麾下、正七品缉事郎中的腰牌!有了这东西在手,你才是名副其实的齐缉事。原本那个连品级也没有的缉事番役,在小地方被人恭维两声也就罢了,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,委实上不了台面。」
齐敬之闻言,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对方给自己的好处了,倒也真的是童叟无欺、见者有份,只是这位安丰侯竟是连鱼钩都懒得遮掩,就这么明晃晃地露在了外面。
齐敬之想也不想,立刻朝对方摇了摇头,一字一句说道:「谢过丁侯美意,我此次来辽州不过是为了送还赤金刀,并无久居之念。」
丁承渊自然听出了少年的弦外之音,却是毫不在意:「所谓事急从权,如今九真郡镇魔都尉官署无人,一切本侯尽可做主。你且放心收着,先把这身份坐实了,若想着转回麟州任职,只需等本侯的表功奏章递上去,还不是须臾可办?」
这位安丰侯虽说得轻描淡写,然而「事急从权」「尽可做主」这些语句一出,便是没给齐敬之留下丝毫回旋余地,更别提坚辞不受了,真以为丁氏两兄弟方才那番对答是什么人都能与闻的?
齐敬之略一沉默,便伸手接过了九真郡缉事郎中的银质腰牌,略有些愤懑地给自己升了官。
其实相比起身不由己的愤懑,他心里实则是惊讶居多,着实想不通自己为何还没被灭口,难不成反而是沾了魏豹的光?
齐敬之眼见此次九真郡城的变乱尚未平息,自己和魏豹却已各自从中得了好处,顿觉世事之荒诞离奇,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。
一时间,作为变乱源头的丁承礼反倒是无人理会了。
此时虚空中已经不再有黑色烟尘冒出,原有的那些已在丁承礼的手上聚拢成一团,远远望去足有人的脑袋大小,一头大一头尖,宛如一枚巨大的黑色鸟蛋。
天上的丁承渊显然也瞧见了,神情渐渐变得凝重,眉宇间罕见地透出几分冷厉之色,沉声问道:「这是玄鸟的死卵?」
丁承礼呵呵一笑:「不错,正是少昊金天氏在这东夷故地的遗留!」
安丰侯丁承渊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,旋即忽有所悟:「当年那个瓦匠是东夷余孽?哼,玄鸟筑巢于檐下,彼此倒是亲近得紧了!」
丁承礼点点头又摇摇头:「如今圣姜门庭谈及玄鸟,都将其当做黑燕一流,其实不然。」
「少昊诞生之时,有红、黄、青、白、玄五凤来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