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一举盖过了二人身上的阴风血焰,渐渐将这股仿佛自心底里烧起来的歹毒血焰压回了体内。
「哈哈哈,我还道这无形之火如何了得,原来不过是秽心鬼火之流!」
「是极是极,这魏氏小儿胆敢在佛爷们面前弄鬼,真是不知死字该怎么写!若依着我,就该将他封进棺中,活生生炼成刀鬼!」
两个妖僧一边大声喝骂,一边挥舞手中兵刃,朝着阴风吹来的方向奋力劈砍。
可惜这两人明显力不从心,不但胳膊劲力绵软,双腿也是不住地打晃,别说向前扑击,便是想站稳身形也颇为勉强。
只瞧这等色厉内荏的模样,便知要抵御阴风血焰,远没有他们嘴上说得那么轻松。
耳闻目见之下,齐敬之却是颇感讶异,先前只道这些来历神秘、行事鬼祟的妖僧绝不是什么好路数,却没想到他们的玄金焰光之中似乎当真蕴藏有食恶伏邪之力,正好是阴风血焰的对头克星。
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见此刻后园中的情景,只怕反而要将齐敬之和魏豹视为杀僧灭佛的邪魔一流了。
「好一个口发雷音、身缠劫火,尔等虽然修持正法,却是心存恶念、多行
不义,合该遭此心头火起、魔焰焚身的大劫!」
齐敬之冷冷盯着这两个在玄金焰光中挥舞刀剑、妄图死里求生的妖僧,毫不犹豫地鼓起腮帮子,朝银煞风母烛台奋力一吹。
霎时间,阴风若山间猿啼鬼哭,血焰似海中涛升浪涌,瞬间就将两个妖僧淹没。
这两人连惨叫都发不出,顷刻间就化作了地上两团劫灰。
见状,齐敬之不由摇头。
这些黑衣妖僧或驾驭刀鬼杀人,或藏身白云宫中,以所谓的金瓦遮蔽黄泉阴司,还与摘心婆婆相熟,绝对跟这场九真变乱脱不了干系,刚才又是动手行凶在先,委实死得不冤。
下一刻,齐敬之倏然转身,看向后园门口方向,就见一个穿着霜白神袍的身影跌飞了进来,落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滚,赫然是方才逃跑的白云宫监院。
此人看上去气息奄奄,勉力挣扎了几次,竟是没能从地上爬起。
紧随其后进入园中的是个同样穿着神袍的老者,正是白云宫经主丁承礼。
他的视线毫无阻隔地看向齐敬之,开口赞叹道:「佛高一尺、魔高一丈,冤业随身、终须还账!齐缉事这一手心魔怨火耍得当真是好!」
齐敬之也在看着这位安丰侯庶弟,心中不免疑窦丛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