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距如此之近,齐敬之能够清晰地感应到,这尊神像体内的金气皆是凝滞不动,绝无半点属于活物的灵性气息,甚至于神像各处发出不同灵光的金气还有不小差别,分明是拼凑而成,根本就不是一个整体。新
他心中略松,只是依旧不曾放下警惕,摇摇头轻声叹道:「这位秋神虽是圣王敕封,顺应人心而成,可若是活转过来,恐怕绝非什么好事,反倒是一场灾劫。」
下一刻,少年耳边忽有个苍老的声音笑道:「施主无须忧虑,司秋之神是无法活转过来的。」
齐敬之猛地扭头看去,就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人。
此人的长相与丁承渊颇有几分相似,却又比那位安丰侯苍老了几十岁,身上穿着一件霜白色的神袍,几枚扣子皆是形如金雀,显得颇为华贵。
齐敬之念头急转,已是记起了郡军都统臧海梁提到的安丰侯庶弟,只是明明丁承渊说自家庶弟身上并无修为,在白云宫中只管经堂诵经、不理俗务,如今一见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。
他定了定神,将银煞烛台举在身前,朝对方抱拳道:「在下镇魔院齐敬之,敢问可是丁经主?」
老者的
目光在血烛上一扫,旋即拱手回礼:「老朽正是丁承礼!齐缉事千里送刀的义举,便是我这个方外之人也有所耳闻,此来想必是受了我那兄长的指派吧?」
若是只看相貌,这个丁承礼至少也是丁承渊的叔伯辈,却偏偏是那位安丰侯如假包换、同父异母的庶弟。
齐敬之听他口口声声称呼丁承渊为兄长,心中便觉颇为怪异,口中则是问道:「丁经主方才说司秋之神无法活转,不知是何缘故?」
丁承礼嘴角一勾,脸上泛起微笑,看上去与自家兄长愈发相像了:「圣王封神之道岂是老朽一介凡人可以揣度明白?只不过既然齐缉事问了,我便斗胆妄言一二。」
「我大齐的司秋之神向来只立神号、不传姓名,这就使得各地白云宫看似都供奉同一尊神灵,实则宫宫不同、神神各异,可谓有几座白云宫,就有几尊司秋之神,只因祂的源头终究不在神像,而在人心之中。」
丁承礼顿了顿,等齐敬之将他的话思索一番,才继续说道:「究其原因,乃是我大齐疆域辽阔,各地百姓对秋日的感受各有不同,甚至于千奇百怪,对秋神的念想和祈盼也就相去甚远,此其一。」
「各地山川风物不同,大地之中的野性也各有侧重,每一尊神像所容纳和镇压的煞气也是差别极大,此其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