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椅磕碰、门窗开阖、走动交谈之声渐渐充斥于客栈之内。
俄顷楼下大堂忽有一个大嗓门叫嚷了起来,隔着房门清晰传入齐敬之的耳中:「掌柜的,万万想不到你这店竟是个Yin窝!今日若不给个说法,我定要上告官府,封了你家的店门!」
客栈掌柜立刻叫屈:「客官切勿妄言,本店是远近有名的大客栈,向来做的是正经营生,这Yin窝二字从何谈起?」
「哼,昨夜竟有个衣衫不整、几同赤裸的女子来敲我的房门,我瞧她并非店里的住客,你这店家放任此等放荡无耻的夜奔女子进门,还敢说不是Yin窝?」
齐敬之睁开眼睛,心里不免有些惊奇:「这客栈夜里的花样还挺多。」
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枣囊,出门凭栏俯瞰,就见一个年轻书生站在柜台前,正朝着客栈掌柜怒目而视。
楼上楼下已经有许多被惊动的住客围观,惊奇兴奋者有之、鄙夷不信者有之,剩下倒有大半都是满脸的艳羡神往。
客栈掌柜与几个站在堂中的伙计则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书生,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样。
年轻书生被瞧得颇不自在,沉着脸问道:「你这店家如何
恁地无礼,我来找你***,你反盯着我瞧作甚?」
掌柜闻言再不犹豫,语气里兀自陪着小心:「客官没让那女子进门?」
听见这话,年轻书生的一张脸忽而涨得通红,声量也低了几分:「学生……学生才要严词峻拒,她就自己钻了进来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无耻之尤!」
书生此言一出,立时满堂轰笑。
客栈掌柜亦是忍俊不禁,摇头道:「客官,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?」
年轻书生原本红着脸不吭声,闻言却又生出怒气,不忿道:「我瞧她衣不蔽体,虽是Yin奔,亦有几分可怜之处,便以随身玉佩相赠,原想着让她暂住一宿,天亮后再做区处。不想今晨早起,此女连同我那家传玉佩已然不见踪影!」
他顿了顿,指着客栈大门说道:「打烊之后,你家便关门落闩,那女子却能自由出入,必是与你这店家勾结,谋夺客人之财货!」
说到此处,这年轻书生竟是转身向满堂看热闹的客人团团作揖:「学生忍辱含垢,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将此事当众说出,就是要警示诸位,切莫着了这店家的道,落得个人财两空!」
这一番话说完,许多客人登时变了脸色,纷纷鼓噪起来,大有掌柜不给个说法,就要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