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余旌旆之张!
「原来餐霞所食之气还能这样用!」
心中赞叹一声,齐敬之刀锋所指,巷内众人如闻松涛鹤唳,如对风霜雨雪。
少年长于山中,观风听雪何止十载,磨刀枯坐不知几何,机缘气运、天资才情,尽在此五步之内、一刀之间!
纸甲童子陡然一僵,腰间忽地浮现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刀口,自右胯而至左肩,竟是前后透亮,被斜斜切成了两半!
它略一停顿,上头半边身子一个歪斜,余势未竭地从齐敬之左肩上方越了过去,再次飞出丈余才一头撞在镇煞石磙上,碰了个头破血流。
再看它下头的半边身子,竟兀自留在原处,被黑烟托举在半空,腰腹间不断有粘稠污血涌出,落入下方的黑烟之中便再无踪影,反而那黑烟犹如烈火添柴,愈发汹涌肆虐起来。
黑烟如有灵智,一旦尝到了血肉滋味,竟是毫不犹豫地向上席卷。
纸甲童子这半边身子上的血肉本就不多,眨眼间就被吞吃殆尽,只在当空留下了一团翻滚不休的黑云。
透过灵魄面具,齐敬之从这团黑云上感受到了极为浓烈的贪婪恶念。
他微微侧头,就见身后也已腾起了一团恶念昭彰的澎湃黑焰,赫然是从纸甲童子的双爪之间燃起的。
凄厉不似活人的嘶吼声中,齐敬之左手当即松开刀柄,同样伸手成爪,径直探入眼前的黑云之中。
那黑云立时一滞,旋即猛烈向内收缩,不多时就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之内。
这景象之诡异,竟与先前庆元子炼度纸甲人时颇为相似。
齐敬之收回左手,状似无意地按在自己腰间的银色腰带上,抬眼看向立在巷口的庆元子。
此时这位抟象殿主的脸上正阴晴不定,看向齐敬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疑。
就在这时,众人脚下又是一阵晃动,扭头看时,就见矮胖子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,无视了身旁熊熊燃烧的黑焰,正双手用力,试图搬走石龟背上染血的石磙。
绿衫少女走过去,抬手按住矮胖子的肩膀,低喝道:「别再胡闹了!」
矮胖子不答,立刻甩起膀子,想要挣脱少女的手掌,却始终无法成功。
见状,庆元子便冷笑道:「戴山使者,你这就没意思了,若是动静闹大了,把焦府里的高人都招来,大家脸上都不好看!」
「今日我只寻这灵魄的麻烦,无论戴山和彭泽在私底下有什么勾连,本座都可以当做看不见!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