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痛快!」
一杯酒下肚,木雕老叟哈哈大笑,将酒杯向小娃子一抛,浑身气息大盛。
他右臂一震,碧桃剑身上的明黄色火焰便倏然转淡,化为淡黄色的明彻剑光,一股花香、木香混杂的淡淡香气随之弥散开来。
邓符卿松开右手五指,手中碧桃立刻欢鸣一声、脱手而飞,绕着江心亭兜了几个圈子,旋即飞回主人身边,一如先前那般悬空而立。
邓符卿将歪斜的身躯扳正,抬起的右脚落回地板,直直站在原地,这才扭头瞪了焦玉浪一眼:「你这小娃子瞧着机灵,不想竟是个实心眼!」
焦玉浪讪讪一笑,谁能想到一个第三境大成的大高手,竟连个酒杯都端不稳,这可找谁说理去?
邓符卿没理他,又转头看向齐敬之,悠然道:「如今曹江之主要闭关养伤、重塑根基,咱们就甭在这里舔着脸蹭吃蹭喝了,非要等主人家送客赶人吗?我在岸上等你!」
话音未落,这位木雕老叟已是翩然而起,竟连告辞之言也没留下一句,就此踏剑而去。
见状,齐敬之与焦玉浪对视一眼,又齐齐看向静坐一旁的朱衣侯邾柘。
不过是这片刻功夫,这位曹江之主原本赤红如火的须发竟已黯淡许多,甚至隐隐透出一股青意。
不等对方开口,齐敬之已是先一步躬身施礼:「多谢前辈指点渡劫之法!」
朱衣侯端坐不动,向少年微微一笑,说起话来竟是中气十足,不见半分虚弱之态:「寥寥数语、惠而不费,实在算不得什么!」
祂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脸上笑意更浓:「正所谓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邾某今夜境遇之奇,实为百多年所未有!如此莫大机缘,焉知不是两位小友带来的福气?」
「只可惜确如邓兄所说,邾某眼下实在不便待客,也只好与两位小友先行别过,他日江湖再会,再续曹江夜宴不迟!」
说罢,朱衣侯袍袖一展,下方船舱中的龙爪立刻探出,伸向岸边的方向,仿佛一座碧绿色的拱桥。
整条画舫亦随之转向,朝着岸边驶去。
「既然如此,晚辈们便告辞了!」
说罢,齐敬之再不迟疑,带着焦玉浪踏上了龙爪拱桥。
两人快步行至爪背,眼见岸边已然不远,当即纵身一跃,跳上了岸去。
「水府贫瘠、江湖路远,聊以帝膏一囊奉上,以壮二位小友行色!」
朱衣侯的声音远远传来,两个酒囊从画舫上飞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