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一瞥间,齐敬之看到了身上未曾完全褪去的银色鳞甲。
这似曾相识的独特软甲让他想起了枕中梦里的妖君亲卫,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很是古怪。
「或许这虬褫尸不该叫作腰带,而应叫做虬褫软甲?」
焦玉浪凑上前来,将齐敬之上下打量了一番,才满脸好奇地问道:「兄长可有什么发现?」
齐敬之轻轻摇头:「你可听说过《虬褫乘云秘法》和《机杼经》么?」
小娃子闻言仔细想了想,随即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。
齐敬之也不失望,白仙教既然极可能是给某位龙君正神干脏活的,教中人物所传习的功法自然是有讲究的,要么极为常见,要么十分隐秘,绝不会轻易让人寻到根脚。….
便如《虬褫乘云秘法》,只看名字便知是这一族类专有,在虬褫当中或许很是常见,放到外界却未必有多少人知晓,即便泄露了,外人一时间也是无从查起。
若不是那个白仙娘娘还有几分爱女之心,没有在白仙教圣女身上也设下禁制,齐敬之怕是连这门秘法都没机会看到,更别提什么《机杼经》了。
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,便是那圣女身上也有禁制,比如那道五色烟气,只是阴差阳错被纳入了灵魄面具之中,继而随着整条虬褫被青铜小镜炼化了。
按下这些念头,齐敬之瞥了一眼几丈外那两滩黄色汁水,复又对焦玉浪说道:「如今玉枕已经寻回,我先回一趟郡城,将白仙教的事情通报给镇魔都尉官署,再托人给阿爷寄封信回去,然后就启程赶往辽州。你我若是有缘,他日当可再会。」
焦玉浪又是摇头:「辽州路远,兄长大可不必急于一时。老魏此番千里追踪,最后客死异乡,虽是受了彭泽水府的委托,可说到底,也是为了寻回我家姑奶奶的寿礼。」
说到此处,小娃子脸上竟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肃然,语气更是极为郑重:「不如……兄长带着赤金刀替老魏到巢州走上一遭!我必定禀明姑奶奶,以贵宾之礼相待!」
「老魏这一走,他家中境况想必不甚乐观,我巢州焦氏虽然对东海六州鞭长莫及,但好歹也有些名声在外,让赤金刀在我家姑奶奶的寿宴上亮亮相,没准儿就有些江湖人会卖几分面子,不去与魏家为难。」
闻听此言,齐敬之心头就是一动,当即轻轻颔首道:「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。老魏也算是为了这场寿宴而死,人
无法到场,刀到了也是一样!我便代老魏去给你家姑奶奶贺一贺寿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