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金刀魏似乎是被触动了心怀,始终有些闷闷不乐。
焦玉浪看在眼里,眼珠儿转了转,故作好奇道:「兄长,你用来挡住银臭的那张面具是个什么来历?我从小就喜欢博物之学,异境奇物、仙踪逸闻也知道不少,却从没听说过这种宝贝。」
小娃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,自然知道不该对旁人的秘密刨根问底,但那张面具是齐家哥哥当着他和老魏的面使用过的,问一问倒也无妨。
金刀魏神情微动,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心神。
他初次见到齐敬之时,还是在山道旁的那座废弃宅院里,当时就清晰感应到了对方手臂上的凶刃,以为就是个懂点儿血祭之法的毛头小子罢了。
后来齐敬之火急火燎地冲进山林,回来时手里拎着的黑驴精头颅已然不知去向,金刀魏见怪不怪,越发觉得这少年不过如此,直到他在李园中首次见到那张诡异面具,才惊觉自己看走了眼。
金刀魏心里清楚得很,那张面具既然可以隔绝直指人心的银臭,自然也能抵挡赤金刀的摄心术,无形中已经废去了他最大的倚仗!
因为心里存了忌惮,他下银窖时才故意磨磨蹭蹭,只想着
尽可能拉开距离。
可当他终于走到甬道尽头,看见那个诡异无面人忽然在遍地的碎骨烂肉中现出身形,感受到对方身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暴戾阴冷气息,心头的惊惧几乎难以抑制,险些就要当场表露出敌意。
论威能,那张面具自然比不上全盛时的赤金刀,可要论起诡异邪门,比之赤金刀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金刀魏并不清楚自己在《躬耕谱》的事情上有所误会,只道眼前这个少年明明整日与一柄血祭凶刃、一张邪异面具搅合在一起,竟有希望修成这门讲究平和自然、勤勉守拙的镇魔院功法,自己却蹉跎半生、心骨无望,这心里嘴里就是一个劲儿地发苦。
觉察到老魏有意无意瞟过来的视线,齐敬之无论神情、语气都很是平静:「也没什么,那是被我斩杀的一只灵魄,瞧着像面具,其实是具尸体。」
「灵魄?」
焦玉浪先是一怔,旋即倒吸一口凉气,不可思议地叫道:「灵魄死了不是应该魂飞魄散吗?竟然还能留下尸体?」
齐敬之闻言脚步一顿,蓦地想起灵魄面具在银窖之中的诡异变化,有些不确定地道:「那尸体里还有些灵魄生前的残念在,许是因为这个缘故?」
其实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,无论是灵魄,还是黑煞、银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