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。
何县临脸色阴沉地走出了财政局局长的办公室,他已经意识到情况的“严重性”和“复杂性”。他毕竟是在安北市官场上打磨了20年的官员,稍加揣摩,就弄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。正因如此,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低沉萧索,满腹的踌躇满志瞬间落入了谷底。
他没有从财政局争取到一分钱的经费。原本市里承诺的资金,看来不要说本月之内,就是再有两个月也不一定能到位。财政局的人也不说不给,只是在推、在拖,要求何县临去上头批条子,打申请报告什么的。
何县临几乎要当场发作起来。这是市委常委会上定下来的结果,又有正式的红头文件加以明确,而年初的财政预算中也早有列支,去批什么条子?这不是很扯淡的事情嘛!
何县临烦躁地开着自己的车,回了经贸委。但这一回去不要紧,又生了一肚子的气。
原来,经贸委办公室的人正在安排,将他的办公室给腾空了,新来的经贸委一把手虽然没有进驻他的办公室,但他的这间办公室却被挪给了一个职能科室。
还不仅如此,经贸委办公室主任尤勇原还当面通知他,根据经贸委主任办公会的安排,他要将自己乘坐的这辆公车限期归还,因为这辆车是经贸委的。
何县临勃然大怒,却也无可奈何。跟尤勇原撕破脸皮吵翻,原先经贸委的昔日下属都躲避在办公室里不出来,关门看热闹,让何县临心里更加愤怒。
何县临拂袖而去,回了家一头扎进书房生起了闷气。人走茶凉,一朝天子一朝臣,每逢主要领导变更就是重新站队洗牌的时机,这是基本的官场生态,他生气又有什么用?
何县临在书房里抽了几根烟,弄得房间里乌烟瘴气。他老婆推开门,被呛了出去,就站在客厅里嘟嘟囔囔抱怨不休,何县临心烦意乱地冲着门口咆哮一声:“你给老子住嘴!”
他老婆缄默了下去,这是知道他心情不好的缘故。
沉默良久后,何县临拨通了鹏程镇骆志远的办公室电话,电话通了片刻,骆志远接了起来:“是哪位?”
“志远吗?我是何县临。”何县临的声音有点低沉和嘶哑。
骆志远心里一笑,知道何县临没准也在财政局碰了壁,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找上他来研究对策了。
“何主任。”
“志远,情况不是很好,财政局那边不太配合,我看市里的态度也很暧mèi……我们今后的工作,不太好开展啊。”何县临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