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继续埋首看自己的稿子。
老宋却哈哈一笑探手指了指他:“小骆,传呼机响了。”
骆志远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,别在腰间的汉显传呼机还在震动。摩托罗拉的大汉显,在当时来说,也算是极时髦的信息化电子产品了,价格不菲。
他缓缓取下看了看,是一条简短的信息:哥们,速回电话-5623481。
骆志远将传呼机的显示屏凑在了眼前,认真的瞅着。
几个阿拉伯数字仿佛撒着欢跳跃起来,各种排列组合,越来越清晰放大。他的脑海中轰地一声,各种记忆和信息潮水一般倒卷而回。
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,他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窗外阳光明媚。那棵老槐树上,探身过来的一根枝桠上,两三只灰色的麻雀叽喳鸣叫,又扑腾扑腾地飞远了去,踩得绿油油的枝条颤巍巍地。
这个时候,正是22年前。
父亲骆破虏还是成县的副县长,母亲穆青还是市教育局的普通干部,他还是那个年轻气盛踌躇满志的小记者……家境富足小康,形势一片大好,前途一片光明。
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眸光中满是阴翳,心乱如麻。
分明就在此时,父亲因为受到市委副书记郑平善**案的牵连,被纪委双规。旋即,母亲去京城上访未果,意外遭遇车祸身亡。
不久,郑平善锒铛入狱,而骆破虏虽因查无受贿的实据而被释放,但也随之被解除公职,去县中医院行政科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。
仕途幻灭,莫名冤屈,加上爱妻早逝,对骆破虏的打击很大。他因之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,半年后服毒自杀。
一个原本快乐幸福的殷实中产家庭灰飞烟灭,骆志远的人生由此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。
好在骆志远没有自暴自弃。父母死后,他在报社呆了两年,一个偶然的机会转行进入机关,在一个清水衙门里苦熬打拼,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等等,今天是几号?
骆志远脸色骤变,再次瞄向了台历:啊,9月11日!
他腾地一下子跳起身来,脸色煞白、疯狂地往门外冲去。
门被砰地一声关紧,老宋皱了皱眉,沉声道:“这小子犯了哪门子神经病!工作时间,往外跑什么?不知道请假吗?”
老宋是部门主任,对骆志远不请假就跑,有些不满。
老黄呵呵笑着打了一个圆场:“宋主任,可能小骆有急事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