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老旧的房门发出一道沙哑的声响,然后被樊如月自外面缓缓合上。
苏长安这时终于转头看向桌上的那一样事物。
那是一本老旧得有些发黄的书。
他伸出手,有些颤抖的翻开书的扉页。
上面有些湿印,像是有什么人曾在在那里留下过泪珠。
他的手轻轻的在那上面划过,觉得那道泪迹上似乎还残留着它主人的温度。
他就这样呆坐了近一刻钟的时间,终于,他将书合上,揣入怀中。
然后,他走到自己的床沿,就这么在那床上盘膝坐下,他的双目慢慢闭上,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沉寂了下来。
冬日的长安,白日并不长。
不觉间,已是日沉西山。
它将自己最后一丝泛红的余晖洒下,透过纸糊的窗户,在苏长安的屋内留下一道斑驳的光影。
苏长安的双眼在这个时候猛然睁开。
他的眸子清澈,但他的面色冷峻。
他站起身子,将自己衣衫上的褶皱理得干净,将自己头上的发冠端正。又走到里侧放着些许清水的铜盆旁,将他的手放入其中,清洗一遍。
然后他伸出手在虚空一握,一把藏锋于鞘的刀应声飞入他的手中。
最后他将刀负于背上,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,确定它足够庄重之后,他推开了老旧的房门,决然的走了出去。
整个过程他做得很细致,可以说得上是一丝不苟。
因为他即将去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情,为此他不得不拿出与之匹配的足够严肃的态度。
这样的事情,很多人做过。
比如莫听雨。
比如开阳。
他的第一个目的地。在天岚院。
他推开门时,玉衡正眯着眼睛,站在窗前,望着那夕阳最后的半抹脸庞。
“你要去杀他吗?”玉衡这么问道。
第一次,苏长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你那天就知道对吗?你说过,长安虽大,却不过百里,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!”苏长安如此问道,他的语气很平静,平静得连里面包裹的怒气,都那般寒人胆魄。
玉衡少见的沉默了一小会,方才微微颔首,道了一声是。
在玉衡点头的那一瞬,苏长安的眼里猛然闪过一道紫电雷光,一股戾气自他心头升起,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。
“你应该告诉我的。”他像是叹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