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朝我跪着,头拼命地往地上磕” “‘我不能死啊,放过我吧’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” “我记得他的头狠狠磕在雨水里,溅起了不小的水花,脖子上的血也捂不住,顺着流到了水里” 司机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,好像在模仿别人的声音。 那声音钝钝的,有些呜咽,其中更多的是悲惨。 “我不能死啊,她们都等着我,我得回去” “我老婆会哭的,要是我死了,她怎么办呢?” 接着司机又变回了自己的音调。 “你瞧,明明之前还抱怨着他们,临死之前却这样犯贱” “我当然不会放过一个到手的猎物,他看我过去,也不磕头了,就拼命地往一个方向爬,我记得他家就是那个方向” “我看着他嘴里呜呜的说着些什么,在地上爬了一小会,我又上去狠狠砍了他一刀,他终于连动都动不了了,只把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” “我听见他嘴里好像说着些什么” 紧接着他语气一变,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。 “我得回家啊……” 就在这时,车子猛然停了下来。 低着头的顾眠听到了前面司机窸窣的声音,紧接着他好像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。 马上,顾眠就听见自己的车窗外传来一个敲窗的声音。 他低头侧眼看去,只见外面不远处是一片起伏的山脉。 司机正站在他的车窗边,大雨打湿了他的衣服,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上,却丝毫没有影响那张扬的笑意。 司机弯着腰,站在大雨中伸出一只手敲着车窗:“到了。” 顾眠把视线放到司机的另一只手上,那里握着一把狰狞的斧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