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找不到昔日的影子,究竟是江叙变得太快,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弟弟?
“唉。”江越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,“都说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为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劝,非得一错再错。”
江叙冷笑道:“不是我想错,而是你们不肯给我一条生路,既然要死,那就大家一起死!”
慕千雪眉目一动,淡然道:“你想用盐库换取活命?”
“是!”江叙大方地承认,“用我一条命,换两淮千千万万条人命,这笔买卖对你们来说可是划算得紧。”
慕千雪扬眉一笑,“被你这么一说,似乎真的很划算,不过你就不怕我们食言吗?”
江叙咧一咧嘴,“所以要等我进入南域地界后,才会告诉你盐库所在。”这里离南域不远,快马加鞭,不过两三日的路程。
“混帐东西!”江越气得一掌掴在他脸上,怒骂道:“那是两淮百姓的命根子,你倒好,拿来当自己保命的工具,你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?”
“噗!”江叙张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,目光森森地道: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来,你不也一样吗?”
江越连连摇头,痛声道:“可那关系着千千万万的扬州百姓啊!”
“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,要我来操这个心?”江叙的回答冷酷无情,他目光一转,落在东方溯身上,“要不要答应,陛下自己衡量吧。”
东方溯沉吟不语,江叙这次真给他出了个难题,究竟是根据律法严惩江叙,还是为两淮百姓放他一马?
张进低头想了一会儿,小声道:“陛下,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东方溯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有话就说。”
“是。”张进理一理思绪,轻声道:“没有盐,虽然会让人四肢无力,精神不振,甚至诸多难受,但并不至于要人性命,和粮、水、空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。故而奴才以为,无需急在一时,可以耗费一些时日从别处调盐,到时候自可缓解两淮的盐荒。”
东方溯还没说话,江叙已经冷笑出声,“到底是个太监,说出来的话也跟女人似的,头发长见识短。”
张进是承德殿的大太监,又是东方溯身边的红人,就连王公贵族见了他都客客气气,何时被人这样当面斥骂过,气得面色通红,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来,“贼子胡说!”
“我胡说?”江叙讥笑道:“没有盐虽然不至于要人命,却会令那些人发疯,人一旦发起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