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道:“大哥你无端端在这里说什么,我不是答应你会改吗,那银子也都交给你处置。”
江越眼底掠过一丝痛楚,沉声道:“太晚了,进去吧。”
江叙被强行推了进去,正如林默所言,东方溯与慕千雪都在屋中。
这并不是江叙第一次看到他们,每一次都以为自己看清楚了,可后面总会挖掘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,令他始终如同镜中看花,水中望月,无法看真切。
如果说,在此之前,江叙只是担心的话,那么接下来一慕,就真是让他惊骇欲死了。
江越肃然跪下,伏首于地,“臣江越叩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江叙怔怔盯着东方溯,他刚才听到了什么,陛下大周的陛下方寻本?这不可能,绝不可能!
江叙努力想要否认这件事,可江越明明白白就跪在地上,试问除了当今陛下,还有谁能让身为户部尚书的江越下跪。
“陛下”江叙失魂落魄地念着这两个字,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江越会一接到消息就日夜兼程从金陵赶过来,又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他方寻本的身份,他一定早就知道方寻本是东方溯的化名。
东方溯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江叙,淡然道:“他告诉你的?”
“是,这个畜生写信给臣询问陛下身份,臣不敢怠慢,立刻赶了过来。”说着,他痛声道:“臣管教无方,请陛下治罪!”
东方溯摩挲着手中的茶盏,“你想替他求情?”
江越抬起头,哽咽道:“于私,他是臣唯一的弟弟,臣当然不希望他有事可是于公,他剥削百姓,犯下种种大错,臣实在没脸替他求情。”
东方溯颔首,“总算你没跟着他一起犯浑,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江越吃力地站起身,又朝慕千雪行了一礼,“娘娘万福。”
慕千雪温言道:“江大人一路赶来,想必都没有怎么歇息过,坐下说话吧。”
“谢娘娘。”江越斜签着身子坐下,从袖中取出江叙给他的那本帐册递过去,“这是他这些年来跟八大扬州往来的帐册,贪银一千余万两。”说出最后五个字的时候,他声音都在发抖,赶来扬州的路上,他不是没想到江叙可能会利用盐政之便,tānwu受贿,但总以为顶多就百八十万两,万万想不到竟会上千万。
江叙大惊,顾不得东方溯他们在场,急声道:“大哥,我已经答应你悔改了,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?”
江越咽下喉咙里的涩意,盯了他道